虞年从防护服的腰带上拆下了一个金属挂环，试探着向前丢了出去。

挂环撞上空间墙，无声无息地向后弹了回来。

虞年小心翼翼走向边缘，抬手去触摸无形有质的空间屏障，惊疑至极：“这到底是什么？”

她猛地转回身，将在场三个人扫视了一遍，道：“你们三个……为什么完全没有一点儿惊讶的样子？”

她大踏步走了回来：“也就是说，你们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风寄灵目光看向别处，看起来并不打算作出解释。

她保持沉默，燕陆倚与莫黎自然也不好去说些什么，三个人都没有回话。

虞年急道：“等等，你们倒是给我一个说法啊？

郭队，你其实也是清楚的吧？

郭队？

郭队？

喂喂喂喂喂！

郭久！

你也给我装死？”

燕陆倚道：“那个……年年，通讯器没有声音了。

你没发现吗？”

虞年微怔了一下：“哎？

……好吧，果然通讯器不能用了。

那……你们们能不能给我说明一下这是什么？

我们是朋友，没错吧？”

风寄灵道：“我们公司的一项秘密研究成果。

西伽尔粒子高速喷射形成的弧形闭合空间泡，用以临时躲避危险。

这种物质会导致光波转向，所以人类视觉无法感知它的存在。”

虞年听得笑了：“西伽尔粒子？

空间泡？

导致光波转向？

别想骗我。

我在电磁学院待了快三年，改变光向的隐形衣还是导师研究过的课题，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鬼东西。”

空气突然寂静。

风寄灵转头向莫黎道：“让她相信。”

莫黎冷笑：“这会儿记起来我的超能力了啊？”

风寄灵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虞年一个跨步站到了两人中间：“等等等等，什么鬼东西？

超能力？”

莫黎道：“我的瞳色和普通人不一样，你难道就没有感觉到奇怪吗？”

虞年盯着他的眼睛：“我以为你做了永久美瞳，繁夏就做过，他的眼睛仔细看有点儿泛金色。

怎么了？”

莫黎道：“好吧……是这样的。

我是一个超能力者。

我可以让和我有目光接触的人无条件地相信我所说的任何话。

你应该还记得孙华他们被我说了一句之后，就老老实实地归还了特战组的装备。”

虞年道：“原来如此！”她脸上还戴着防毒面具，看不出具体表情，然而听她说话的语气，已是震惊到了极处：“超能力这种东西，原来真的存在？

！

这……这是怎么得来的？”

风寄灵沉声问道：“莫黎，你究竟想做什么？”

莫黎道：“无论我想做些什么，事后只需要使用能力把别人的记修改一下，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当做完全没有发生过。”

风寄灵冷冷地盯着他。

她脸上照旧没有表情，但燕陆倚却觉得她这时开始变得有些可怕。

此时不只是风寄灵，连燕陆倚也完全无法理解莫黎究竟在想些什么。

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借一步说话，转身向虞年道：“年年，超能力的事情等会我会给你解释。

班长？

诶？

你先跟我过来一下啊？

莫黎？”

莫黎并不接受她的暗示。

虞年疾把目光向一旁甩开，躲着莫黎的眼睛，嗖地向一侧退开了两步，道：“我知道有些事情想必也有难言之隐，我发誓帮你们保守秘密，但你们不要动我的记忆。

这个什么空间泡，也和超能力有关吗？”

风寄灵道：“有些事情让你忘掉是为你的安全考虑。

我不怀疑你的誓言，虞年。

但是事后我们作为本次变异事件的幸存者，必然会被问起在这里经历了些什么。

撒谎的话，有些人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他们可能会采取不法手段或者精神药物逼迫你说出实情。

这会对你造成伤害。”

虞年道：“西伽尔粒子这种搞笑的东西就不会被人看出来不对吗？”

风寄灵道：“只是为了避免麻烦，就像现在这样的麻烦。

事后这个拙劣谎言也会被你连带着忘掉的，希望你能理解。”

虞年道：“风险我自己担着，你们没有权利修改我的记忆。”

风寄灵道：“但我们不想承担风险。

如果公众发现有超能力者这种从根源上便不公的存在，会感到危机，会产生敌意，就像现在的你一样。

你已经在对我们产生敌意了，不是吗？”

虞年道：“你感觉到我的敌意，是因为你的拙劣谎言与说话语气都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燕陆倚道：“你们不要吵了，我们可以好好解释，相互理解。

很多事情说来话长……”

莫黎道：“这些都不是重点，好吗？

风寄灵！

你这人有毒吧？”

风寄灵转眼冷冰冰盯着他：“想必是我又做了些什么不遂你的心愿了？”

莫黎道：“你刚才为什么不去救人？

你的超能力就是一个无敌的空间盾，有多好用自己难道不清楚？

先把人救下来，事后我洗掉他们的记忆，岂不是皆大欢喜？

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风寄灵道：“你能洗掉摄像头的记忆？”

莫黎道：“你先去给我找出一个摄像头。”

风寄灵道：“这只是一个比喻。

敌对势力很可能有其它的监视手段，甚至会超出我们的认知范围。”

莫黎道：“疑神疑鬼，强词夺理！

我还真是服了，把见死不救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也就你和严越这种人能做到。

陆倚，你还和他们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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