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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挂俺屋里(1/2)

付立国正在回想当初儿子付民非要闹着参军这件事。

突然被一群人打断了他的思路,他嘟囔一句便继续朝着应志明的家走去。

他今儿个高兴,是想找这个老战友喝上两盅。

他看了一眼手里拿着的信,顺手把它揣进了兜里。

他鼻子“哼”了一声,一边朝前走着一边自言自语地说:“俺说什么来着?

俺这小子是块当兵的料,好样的,老子没看错你,娘的,还真有点儿想你了,等你回家探亲的时候,老子非敬你两杯不可。”

付立国虽说心里这么唠叨着,但他从来没给任何人透露过自己想念儿子的念头,包括老伴儿鲁春计。

他的脾气秉性不单单老伴儿知道,就连应志明也十分了解。

当此时鲁春计念叨到这件事的时候,应志明笑呵呵地打断鲁春计的话,对大伙说:“嫂子你不用给他解释,俺知道他这个人啥样,他是死鸭子嘴硬。”

一句话引得大家一阵哄堂大笑。

付立国撇了一眼应志明,嘴里骂道:“你这老东西,就会起哄,当年俺就不应该……”

“行了行了,就为这点儿事,这句话你揭俺的伤疤揭了俺几十年啦。

你好,你升了三次营长,为什么三次又被撸下来撸成连长?

哼。”应志明打断付立国的话,冲大伙问:“俺说的有错吗?

他本来就是这么个人吗,你要不揭他的短处,他就摁着光揭你的短,对不对吗?”

“得了吧你。”付立国不耐烦地扬了扬胳膊。

鲁春计笑笑说:“你们俩呀,大把年纪了,一见面就掐架,就不行改改啊?

不嫌叫小辈们笑话。”

“嫂子,俺说的不对呀?

他明明想人家付民这孩子,可又怕别人知道了他心里怎么想的,怕别人一说,他的老脸挂不住。”应志明并不理会,他继续说:“嫂子,俺跟你学学他那天付民来信以后,他一高兴去找俺喝酒那个得意劲头,那表现简直就像个孩子似的。”

鲁春计笑问道:“噢?

这倒新鲜了,他怎么个表现法?”

付立国耷拉着脸瞪了应志明一眼,可应志明喝了口水,装作没看见,他说:“那天他来到俺家,一进门看见俺就高呼喽大嗓地喊:‘老应!

老应!

俺告诉特大的喜事。

’俺赶紧问:‘有啥喜事这么兴奋?

’他从兜里掏出一封信在俺的眼前晃了一晃咧着嘴笑着说:‘老应听说没?

反击战结束了,部队撤回国了,嘿嘿嘿,你看俺家付民来信啦。

’当时俺就觉得这的确是个特大的好消息。

俺把他让进屋,赶紧让你弟妹给俺俩炒了两个菜……”

鲁春计问:“就是你们喝醉那天呗?”

应志明的老伴儿于菊香说:“可不是吗,他俩那天喝的真不少,哎哟,嫂子,俺都没愿意跟你学,怕你生气。”

鲁春计撇嘴说道:“啥事?

说吧,俺才不生气呢。

弟妹啊,要是为他俩生气呀,咱俩气不死也得气疯喽。”

“谁说不是啊。”于菊香说:“那天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他们一边喝酒还一边敲碗,这不是骂俺吗?”

“啊?

真有这事?”鲁春计一听指着付立国和应志明骂道:“你们两个老东西怎么不懂事了!

你是不知道呢还是故意装蒜啊?

这敲碗是骂做饭的人哪!”

“当时不就是喝多了吗?”付立国瞪了一眼应志明,埋怨说:“得了吧?

非挨骂你才痛快呢。”

应志明冲鲁春计嘿嘿一乐解释说:“嫂子,这事怨俺,当时一高兴忘了这茬儿,俺们在部队唱歌时没乐器伴奏,就是一边唱一边敲碗敲盆。”

“是,那天有俺大哥俺能说什么?

俺心里说,今儿个他们高兴,随便吧。”于菊香想想说:“那天他们唱的叫什么来着?

老熟悉了,叫……嗨,老长时间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

应志明接茬儿说:“那是俺们八路军的歌。”

应志明跟孩子似的拉了一把付立国说:“来吧,咱两个再唱唱。”

付立国刚才挨了老伴儿的骂,本来没好气,他冲应志明一甩头不耐烦地说:“去去去,要唱你唱,俺不唱。”

“不唱拉倒,俺唱。”应志明坐稳当了,拉开架势又干咳了两声,清清嗓子并扯开嗓门儿唱道:

铁流两万五千里,直向着一个坚定的方向!苦斗十年锻炼成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一旦强虏寇边疆,慷慨悲歌上战场。

首战平型关,威名天下扬。

首战平型关,威名天下扬。

游击战,敌后方,铲除伪政权;游击战,敌后方,坚持反扫荡。

钢刀插在敌胸膛。

钢刀插在敌胸膛。

巍巍长白山,滔滔鸭绿江,誓复失地逐强梁。

争民族独立,求人类解放,……

突然,应志明唱到这儿故意停下来不唱了,大家却听见付立国还在小声哼哼着唱道:“这神圣的重大责任,都担在我们双肩……”

一时间又引得大伙儿一阵笑声,付立国别看上了年纪,这时还稍稍有点儿难为情的呢,他用手指了指应志明小声嘟囔说:“你这个家伙,看你还有多坏。”

付立国一转身头朝里不搭理他了。

应志明指着他的后背对大伙儿说:“你们看看,这老东西,叫他唱吧,他不硬是不唱,人家唱吧,他又瘾得慌,又不敢大声唱出来。

你说你是不是属驴的?

真是牵着不走,打你又倒退的家伙。

哈哈哈……”

“就是不和你一起唱,五音不全的家伙。”付立国对大伙儿说:“不知道你们听出来没有?

好几处他唱的都跑调了,那天喝酒喝多了,跑得更厉害。”

鲁春计摆了摆手说:“得了得了,我看你俩唱得都不怎么样。

净是些老掉牙的歌,现在谁听得懂?

人家年轻人更不喜欢听。”

“是啊,都过时了,你们会唱,别人不会。”于菊香也这么说。

这付立国急了,他把脑袋一歪说:“嘿,怎么能这么说呢?

这歌俺喜欢听也喜欢唱,亲切。”

“对对对,说得没错,这种歌使人一听就觉得那么带劲,热血沸腾。”应志明这回倒和付立国保持了同一个立场,他继续说:“嫂子,你还是个老拥军模范呢。

俺不说你们,俺不管别人说什么,你们怎么也说这话?

你们忘记了那时候给俺们做军鞋、送军粮的事啦?

要不是这事,嘿嘿嘿……你和老付能成一家吗?”

“行了,尽说些废话。”鲁春计打断应志明的话,她说:“别扯远喽,俺继续给你两口子说说咱兰花为什么非要去当兵这件事儿吧。”

“是啊,到现在俺没听明白,一个姑娘家,放着好好的学不念,非去当兵,到底为什么呢?”应志明催促说:“嫂子快点说说,你简单说行不?”

鲁春计下意识的瞅瞅对屋说:“那好,你要问她为什么要去?

一句话,就是因为她哥哥付民。”

“为了付民?”应志明和于菊香不解,一同问道。

“这事俺得仔细听听,嫂子你慢慢说。”于菊香本来坐在屋里的板凳上,这时她站起来扭身一屁股又坐在了炕沿上,两条腿一翘盘坐在炕上,并冲对屋喊道:“兰花,给你娘倒碗热水来。”

付兰花听到叫声,很快端来了一碗热水递给母亲,接着她又把桌子放在炕上,并给每个人也倒了一碗热水摆放上,可她却始终低垂着眼眉,一句话也没说,脸色依然涨得绯红。

完后,兰花转身又回了她的屋里。

于菊香看在眼里,她小声埋怨说:“看把孩子羞的,这叫什么事呢?”

人们谁也没出声,静了片刻,还是于菊香说:“嫂子,你接着说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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