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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忙(1/2)

蒋怀州将手攥了攥,便过门外廊下静待,居于人下,永远是这般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被君上占有。

君上甚至不需要解释,便堂而皇之地坐在他未婚妻的床边去了,他很怕君上突然将瑾带走。

他…不可以一直居于人下!

傅景桁拿出帕子为文瑾擦了擦额头细汗,在她床边守着,在烛火里将她面庞细细端详,没有趁她熟睡亲吻她,他喜欢亲醒着的,有意识的,更有征服的快感。

文瑾直到翌日黎明才醒了来。

醒来竟然见到傅在她床边趴着,睡着了,他下颌有些青茬,显得颇为憔悴,文广刚被他驱逐出京,傅昶又来朝了,他时时有烦心事吧。

他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在她床边小心守着,手攥着她腕子不肯丢开。

她恨过他,怨过他,每每他这般满眼里都是她时,她会心软和疑惑。

文瑾试着把手腕自他手底抽出来,傅景桁便醒了来,他张开眸子,眼底有些红丝,问她:“感觉好些么?”

文瑾颔首,“好多了。

没什么大碍。

昨天都顺利?”

傅景桁颔首,“不大顺利。

二个时辰的事,拖了四个时辰。”

他在解释。

她懂了当没懂。

文瑾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好事多磨。”

“昨天我爽约了。

叫你好等。

还生气?”

“没...”

“亲亲。”傅景桁把她对面拥住强吻上她,抵着额头亲了很久,“好事多磨,和你?”

文瑾耳根作烫,他如等她醒来等许久那般,蓄谋已久的亲吻。

老莫忙把下人都撤下去,心道突然就接吻了,君上倒越发不避人了,对旁人从不这样,道清湖西边都传他那方面…不行,不举。

文瑾没有力气,推不开他,合齿将他舌尖咬破了,他吃痛便停了下来,见她要躲,便将手搭在她细腰,“查明白了。

她唆使碎玉阁陷害的你。”

她。

他先提的。

头一回他主动提他的女人,她愣了下,难得,不是一直高高在上,神秘至极。

“她?”文瑾明知故问,还是介意的,“她是指你的皇后吗?”

“她是西宫。”傅景桁睇着她,不愿承认皇后二字。

文瑾又问,“所以是不是皇后。”

“是我辜负了你。”

文瑾有些咄咄逼人,“是皇后么?”

“是。”傅景桁补充道,“西宫皇后。

不是中宫里和我上床那个糟糠。”

文瑾红了眼角。

他说着,将他新得的小狮子狗儿递给了文瑾,“这个是纯种的西施犬,还叫它阿大。”

“你的皇后杀了我的阿大。”文瑾被逼出些脾气,有气无力道:“这是另外一只狗,不是我养了八九年的小狗儿。

我理解你的苦衷,你不可以为了文瑾的一条狗罢黜、怪责你的皇后。

但也请你理解我,不是买条新的小狗儿给我,我就又活蹦乱跳与你笑了。

大王。”

傅景桁把人禁锢在怀里,可无论抱得多紧,却越发觉得远了,“你怎样才能与朕笑?”

“你自哪里来的?”文瑾问。

傅从西宫锦华宫过来的,不愿和她因为女人不和谐,他说谎道:“御书房。”

文瑾睇着他领口衣物上一片不起眼的腊梅花瓣,便知晓他是从西宫来的,西宫种着许多腊梅,御书房外种的是松柏,她垂下眸子,“我不想与你笑了。

那日你说,直到我觉得你多余了,你便自我的生命退场。

我现在觉得你多余了。

你把蒋卿逐出门外,让他好生难堪。”

“让他进来陪你,你能不能与朕笑。”傅景桁抿了抿唇,“说谎了,西宫过来的。

说出来你有好些。

不是更不好了。”

文瑾不言。

傅静了片刻,见她小脸没有笑意,眉眼也不再弯弯的,“准你养面首,朕西宫里几个妃,给你在文府养几个面首,报复我。

你与不与朕笑?”

“我不需要面首!”文瑾眼眶红红的,“我昨天等了你四个时辰。

你说二个时辰就下金銮殿的。

食言鬼。

雪好大的。”

“乖乖,灯芯子点不着。”傅景桁苦涩地解释,但与另一个女人的婚礼上灯芯子点不着,解释了又有什么用呢,他摸摸她发顶,她却躲他。

她说:“你刚才说谎。”

“妳...”傅叹口气,“那是顾虑妳感受。”

“你领口有腊梅花瓣。”文瑾低声道:“你顾虑我感受来前应该把它拿掉。”

“我没看见。”傅景桁低眼看了领口,把花瓣取下来,被她轰的浑身躁动,她轻易就把他惹毛,所有冷静自持顷刻垮掉,如个毛头小子般和她生气斗嘴,他自己也被吓到,“好,我知道自己多余了,我退场。”

傅景桁抬手叫蒋卿进来陪伴着文瑾,他自己则立在窗畔,望着蒋卿喂她吃了汤药,给她递汗巾,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动作间颇为亲近。

看了一会儿踢翻醋瓮便不愿继续看了,他抱着他新得的西施小狗儿离开了文府,捻着腊梅花瓣出文府老远才扔在地上。

扔的近了叫她看见又落憎恨,脏了她院子。

文瑾见他走了便拉被子蒙住头缩成一团睡觉,蒋卿怎么哄也不肯把头从被子里出来。

文瑾在小狗儿死后消沉了一个月,才缓缓得以走出来一些,蒋卿这个月对她追得很紧,每日里都来陪伴着她,给她买各种礼物,她始终提不起精神,也是冷落了蒋卿。

但文瑾对男人已经心生烦厌,麻木了,连蒋卿也不是很想见到,更愿意和玉甄、宝银还有长林在一块儿。

与蒋卿成亲成了责任。

文瑾有些野了,她一个月里一口气开了四五家酒楼客栈,和不少商贾应酬,这些商贾被某个大人物交代过要作正经买卖人,所以一个个上赶着倾囊教授她经商秘诀,酒楼她找专人打理,她幕后收盈利。

康蕊黎居然有些个精打细算的头脑,加上原来开的二三家,共六七家酒楼她来算账,算得门清,文瑾让她做酒楼的二把手,蕊黎姐手里阔绰起来了,再不是去年那个险些大着肚子被房东哥轰大街上的可怜虫了。

刘虎参加了春考,考了个芝麻文书,在大理寺当差,文瑾给她的历年卷子发挥了大用处。

他说居然好几道原题,高兴的他给文瑾送了二百个鸡蛋。

文瑾在国子监觅了国文老师的差事,所学有所用,教书,枯燥也有趣,生活充实起来了。

物质条件渐渐好起来了,不再缺钱银。

除了没有傅,都挺好的。

文瑾意识到,将二娘告上大理寺的时机到了。

闲下来,文瑾还是喜欢和蕊黎姐在小早餐铺子‘瑾黎大饭店’门口晒太阳,和老头老太碎嘴子聊天,东家长西家短,断桥胡同谁家添了根针她都知道。

碎嘴子真舒服。

自己老了肯定爱絮叨。

断桥胡同的老头老太都喜欢她。

断桥胡同豆腐脑店的门头牌匾是皇上亲笔提的。

她这天就是在和蕊黎姐晒太阳的时候,有些作呕,她熟悉这种反应,她怀孕了,怀了傅的第二个孩子。

康蕊黎问她,“瑾,这个孩子要吗?”

文瑾小脸惨白,慌了,算算日子,该是在民宅地上那夜怀上的,可翌日她不是问张院判拿了避子汤了么。

回想起怀长林时的种种不愉悦经历,以及生下长林时其父秘而不宣,她无法承受第二个私生子,许久说道:“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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