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汪直名震海疆大计的第一步(2/3)
先说说看,应德所说先复套、再拿回青海西域、最后扫灭汗庭之策,这战略有没有问题?”
许栋不以为然:“那也是在村里,你想下山就能见到人。”
汪直想要名震海疆的心,这大计的第一步只怕要落在这鸟粪石上。
在他面前的,正是招揽他下海的许栋。
汪直看着他,试探地问了一句:“方才草民进来拜见时,见公公似有愁容,应当是有什么事为难吧?”
刚刚到任,军务总参谋对三边总督的计划就说了反对意见,这事自然是敏感的。
“昔年太祖招抚青藏,蒙元吐蕃宣尉使管辖的是青海。
永乐年间,太宗册封了三宗法王和阐化王、护教王、赞善王、辅教王、阐教王,虽造册给印,青藏实无大明一兵一卒。
太祖曾有言,西番之民归附已久,而未尝责其贡赋。
此后,也只是用茶马市易,得了些藏马。
正德年间,亦不剌西逃青海。
这次右翼赶走了亦不剌,乌斯藏那边能坐视其事,公瑾以为何故?”
“依臣之见,当先趁右翼于青海立足未稳,取青海,绝腹背受敌后患;以青海为基,开边市,抚乌斯藏。
青海、甘肃两路则出击土鲁番,复哈密忠顺王及嘉峪关西七卫;数年后,宣大和西三边练兵有成,再以数路大军复套,嘉峪关西七卫及甘肃镇则保西域无后患。”
“臣已深悉陛下宏图,臣请先以抚宁侯朱麒改任山西镇总兵官,以平湖伯纪维民改云南都指挥使,宣大军屯改制扩至山西、陕西、四川……”
汪直皱着眉头:“此物既对朝廷这般有用,海贸行为何不自己运回去?
反要咱们这些民船花钱买了,再运回去抵税?
他们自己运回去,不是更能立功呢?
还是说朝廷更想要海贸行赚更多钱?
这鸟粪石,只有海贸行手上有吗?”
彭跃笑容一凛,不再说话。
“夏总参,这边请!”
“咱们若是找夷酋去买,那岂不是能便宜不少?”
他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军务会议所谋划之事,并非只有北患一桩。”
过了许久,他才说道:“你第一回出海,在这交趾倒是个生面孔。
你要咱家考较你,不怕丢了性命?”
“清化以西。
如今那里,是阮淦盘踞。
那里的象牙、犀角、沉香木、野灵芝,可是好东西。
怎么样,你敢不敢去?”
彭跃这下更满意了,他知道这汪直懂了他最好派个人去办真正要办的事。
打通商道什么的,当然只是幌子。
只要有银子,当真收不到那些货吗?
许栋张了张嘴,许久才道:“你当没有人这么想过?
产这种石头的岛,听说方圆数百里都是汪洋大海。
我们行商,一年能多跑两趟就回来了。
占一个孤岛去开采,谁耐得住在那荒无人烟之地一直盯着?”
“还请公公派上一人,好教草民那夷人鸟语。”
夏公瑾有两“直”:耿直、强直。
夏言知道在皇帝面前的这第一次奏对很关键,直接关系到皇帝后面能不能信任他的意见。
让人有吃的有气力,一日一日地挖下去,一人一天能凿出三五百斤石头,那只怕就能从海贸行手里赚上一两银子。
夏言之前在路上的意气风发顿时被消磨了不少,一时沉默不语。
许栋想要他去跟海贸行交接这些事,看看能不能把价钱谈低一点。
这是刚刚才传回来的消息,不仅外察事厂找的黎氏后人,阮淦手里现在还有了另外一个他自己找到的黎氏后人。
彭跃的嘴角露出了微笑,连说三个“好”。
没想到这不起眼的鸟粪石,朝廷居然这么看重。
既然每一家民商出海都要求带这鸟粪石回港抵税,那么若是把这鸟粪石生意做大了,岂非每一家民商都要看徽州民商的眼色行事?
听许栋的介绍,朝廷也并没有让海贸行凭这些拿捏民商的意思。
也不知这鸟粪石开采起来难不难,但想来凿出百斤石头,也用不了多少工吧?
凿出来就有人要,对夷酋来说确实是个好生意。
“臣明白了。
臣这就先去武英殿,查阅秘档。”
“东家要是觉得这法子可以试试,我先去跟海贸行的人聊一聊。”汪直挺心动,“若是他们不忍这转手一道就能赚上一笔的好生意,我们未尝不能让他们省些人力,分润给他们,只是要让咱们帮他们来办这件事。
夷酋也是此理,他们懂多少采矿之事?
何处有这鸟粪石,岛也是现成的,咱们来帮他采。
或租或买,总有法子嘛。”
但问题是,唐顺之已经有资格知道这些了吗?
还是说,王守仁对唐顺之说得更多,对自己说得更少?
夏言压着心中的疑问,就这样开始了他作为总参谋的官途。
汪直只稍微想了想,随后就笑道:“草民自是敢去。
只不过,公公需帮我劝说东家一二,让他允我就留在交趾。”
夏言的心态总算放平了一点点,知道军务会议里的水比自己想象的要深一些。
夏言看到那内臣和书办都提笔记录了什么,心中凛然。
夏言说得一点都不磕绊,显然是心里早有这番计划。
夏言说道:“应德之才,臣自知之。
然陕西不比宣大,边情尤为复杂。
吐鲁番吞哈密,狼子野心蠢蠢欲动;右翼据青海,南北夹击之势只待良机;衮必里克纵才略稍逊俺答,却是名正言顺的右翼之尊。
先复套,则腹背受敌,舍易取难。”
“……臣立功心切,陛下恕罪。”
生面孔和民商,更合适先把这条线打通。
让他起身坐下之后,朱厚熜立刻干脆地问话了。
回到了武英殿,先草草见过了那军纪、军备、战训三部的首官,这才问道:“麦公公,秘档在何处?”
“库中秘档,夏总参尽可入内取阅,却不可带出。”
“啊?
那到底产自何处?”
“不瞒你说,这事咱家已经问过了好几家,包括许栋,他们都不敢。”彭跃意味深长地问道,“咱家这么说了,你还想试试吗?”
他在雷厉风行,这次朱厚熜给了他信任。
看着夏言在自己面前恭敬地跪下陛见,朱厚熜心里嘀咕着:让他做军务总参谋而不去管民政,也许他的耿直、强直会更好一点,而不至于被严嵩那种心思犹如山路十八弯的家伙玩崩。
海上航行的数月,他也在了解着南洋。
这哀牢虽在交趾以西,范围却也不小。
夏言发现自己之前没有把这些考量在内了,此刻略一思索,开口问道:“是俺答与乌斯藏有了密议?”
目前,还只有三大两小五排架阁:兵备、情报、会议、将领、军器。
现在,他手里拈着一块鸟粪石端详着,不解地问道:“为何一定要带这么些玩意回去?”
汪直并没计较他的奚落,只是微笑着说道:“公公离了那锦绣之地来这南洋,定是另有重任在身。
这区区鸟粪石,草民以为公公实犯不上为之劳心劳力。
海贸行无需在这事上拨银周转,公公只消派个人,草民这里但凡百斤鸟粪石,便分润二钱银子到海贸行。
公公于这南洋另有大事不好亲自做的,草民也能想方设法帮着做了,岂不是美事?”
许栋伸手指了指西面:“这鸟粪石听说只产于海外孤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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