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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陷阱与互利

荣国公拼尽全力想从天牢里捞出几员将才来,突然发现洛王按兵不动了,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毕竟当主心骨和当两面派不同,没有明显的比较,没得挑。

在捞还是不捞方面徘徊不定的许淮山,最后选择了静观其变。

好处在面前却吞不进嘴里,心里抓慌又怄火,只得把不听话的女婿易仲伦叫去,又责骂了一顿。

“连个没有实权的永忠侯都摆不平,你这个丞相除了逢迎讨好还能干什么?”

易仲伦委屈巴巴地垂着头,心里恨一时却没有办法摆脱老泰山的桎梏,只能使一招“拖”字诀。

老道的许淮山又岂会不知道他的心思?

暗道,想下老子的船,没门儿。

发完了火,许淮山便给易仲伦下了命令,“桂王的案子,老夫要你想办法,能判多轻就判多轻。

完了,让皇帝把安行道的旧案也翻一翻,明白吗?”

易仲伦顿时警惕了。

安行道的案子是能翻的吗?

你许淮山想翻,皇上还不愿意呢!

许淮山瞧他有些不愿意,讪笑着捏住了他瘦弱的肩膀,“小子,老夫对你的了解,远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有些东西抛出去能让你丢官弃爵,有的东西抛出去能轻易了结你的小命。”

“小婿就是一介书生,不杀人不放火,哪里有那么多把柄?”

易仲伦笑老泰山把自己当孩童稚子,哪料当许淮山附到他耳畔低语了几句后脸色却僵住了。

“老夫敢把女儿嫁给你,就是看中了你足够狡猾。

可是如果你不能为我所用,哼哼,就算你滑的像泥鳅,老夫也能捏死你!”

易仲伦的腰顿时弯的更低了,与此同时,心里也恨得更紧。

他俯首对老泰山说着种种忠心之言,并亲自献上除掉上官渊的计谋。

“.欲令其灭亡,必先令其‘猖狂’。

小婿真的一直在用心,而且慢工出细活,方能‘善始善终’。”

“那也不能太慢,最多两个月,老夫一定要看见结果。”

易仲伦唯唯应诺,离开国公府后,脸却像蒙了一层霜一般。

为了不让双眼中的杀意显露出来,他装作身体不适,低低地扶着头。

一直扶着,直到上官渊来找他讨论案情。

“病了?”

“愁。”

上官渊笑了,“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愁什么?”

“桂王的案子,让我想起了安行道的案子。”易仲伦瞥见上官渊变了脸色,抓住机会唤余富把门窗带上。

“皇上以仁治国,却在那桩案子上大开了杀戒,所以,要想真正稳定民心,还得把那桩案子翻一翻,为一些含冤受屈的人平反。”

“手里的事还没办好,我可没功夫操那种闲心。”

“这不是闲心,是标与本的问题。

你们武人打仗为的不也是国泰民安?”

易仲伦把上官渊招到近前,将心底的话写于纸上。

有些事旁人没留心,但有心人却悄悄刻在了脑子里。

安行道是上官渊抓进天牢的,当时二人还有激烈的争执。

安行道揪住了上官渊的衣领。

上官渊推了他一把。

然后安行道就吐血而亡了。

“这件事我早就向皇上禀明了。”

“可你未必将他死前的遗言,一五一十都说了。

现在,有人要拿这事做文章,如果你不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就会被动遭难。”

“谁?”上官渊想了想,这阵子他得罪了的,又有本事这么干的只有荣国公一人,“许淮山?”

“嘘!”易仲伦轻咳了几声,低声道:“那件事但凡与之有些关联的人都遭了殃,唯独你我置身事外,青云直上。

我掺和这件事,就是堵上了自己全部的前程。”

“你图什么?”

易仲伦执笔在纸上写下“自由之身”四个字,“唉!

我那府邸就是个老虎窝,有不如没有。”

“那个案子,某些人又没参与,你便是翻了,也伤不了他分毫。”

“他明着没参与,暗地里未必没有动手脚。

否则,我又怎会知道你和安行道在牢里说了什么?”

“那他还想翻案?”

“你仔细想想,这可是件名利兼收的大好事啊!”

上官渊被易仲伦绕的有些糊涂了,好一阵也理不清,只好先离开。

他走着,走着,不由自主地来到了倩茹身边。

这阵子,他已经习惯了倩茹帮忙理清一些复杂的利益关系。

此时,倩茹正在窗户边上窥视屋里刚试了药的小皮皮。

他一看见她那满眼的怜惜心疼,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安行道的女儿,恍惚中脑海里的脸和现实中的脸合成了一张。

好美丽,好温柔,好惹人怜爱。

越是如此,他越开不了口。

安行道死在天牢后,他找了仵作验尸。

仵作说,安行道有心疾,因此遭遇重大打击后,才会猝死。

“安倩茹?”

“啊?”

他唤了一声,见她满脸疑惑地转身,心中一阵惶恐,紧紧地将其拥入怀里,好像一松开就会不见似的。

周围的婢仆都看着呢!

倩茹害羞地把脸藏进了他的胸口,却遮不住涨红的耳朵。

可人的模样,足够上官渊在梦里甜醒好几回。

但也让他无比揪心抓狂。

听易仲伦的意思,荣国公已经打算借安行道之死向自己发难,这其中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不管其中有什么利害关系,他确实只有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最有利。

事情走到这一步,他也想试试倩茹的反应,遂将她拽入卧房里。

倩茹紧张地心快蹦出来了,还以为要发生不可描述的事,没想到却是说正事。

翻案,于她而言当然是件大好事。

就算对安侯府没有任何益处,至少证明了上官渊襟怀坦荡,证明自己没有爱错人。

她激动的手脚无处安放,甚至主动吻了上官渊。

“夫人,你为何如此高兴?

你不会要说自己就是那个安倩茹吧?”

上官渊都说决定要翻案了,倩茹心里更是半点顾忌也没有了,直接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何,总之,我一醒来就在这具躯壳里。”

“世上怎可能有如此玄之又玄的事?”

“怎么没有,南中玉的故事比这还玄呢!”

为了佐证自己说的是真的,她随口便说出了上官府的布局,以及前世在上官家的一些糟心事。

说着,说着,甚至把血月夜似幻非幻的遭遇说了出来。

她瞧着上官渊的神色越发不对劲,以为他在想自己可能中邪了,只好作罢,转而谈及正事。

她告诉上官渊,易仲伦有把柄攥在老泰山荣国公的手里,所以才会想和上官渊虚与委蛇以图谋扳倒许淮山。

他道,“若是互利互惠自然最好,就怕弄巧成拙。

我实在不记得许淮山同那桩案子有任何关联。

他那段日子好像在告假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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