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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七章、风暴影响(1/2)

肖子鑫和他派出的史副厅长及省公安厅人马还没到达滨江市!

第一波处理这一重大事件的人马只能是滨江市公安局,在去案发现场的路上,刘海洋要求司机把汽车停在雨水中的市委大楼对面广场上。

天气晦暗,刮着大风。

电视台的几个记者冒雨跑到他跟前,他说了几句话。

如同这种情形下本该做的那样,他尽量放松心情把话说得平静一些:“对不起,我也是刚刚知道,暂时我什么也不便对你们说。”

突然之间变得如此陌生的市委大楼,像一个扰人神经的沉重的庞然大物耸立着。

他真想快速逃离这个莫名其妙的庞然大物,放弃一切还未来得及消化的有关它的主人的不幸消息,进入这个大门,坐到那间宽大的办公室外间沙发上,耐心地等待着秘书出来通知他可以进去了。

然后,接受任务,做些事情。

但是,现在任何事情也不能做了。

主人已经离开。

这种情况下,心里的压力似乎到了极限,而且由此产生了心灵上的重负和一种不祥之感。

几分钟前,他把接到的案情报告给了局长,感到心里越来越冷。

按照重大突发事件应急预案,封锁现场,接管山庄,把里面的所有保安集中起来问话,这是他发出的第一个指令。

可是,到底是什么人要这样干呢?

难道紫花池山庄的灭门事件是真的吗?

一边是突然而骇人的消息,而且是下面派出所报告的,一边是他熟悉的、不可战胜的、强大的省委常委、市委书记。

可能吗?

虽然他已按紧急预案作出了所有反应,但是他似乎仍然没有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开车。”

司机看到支队长无力的手势,车子迅速离开了市委大楼向现场驶去。

雨下得越来越大。

刘海洋的头脑却清醒起来,他已经毫不怀疑山庄血案的真实性,知道现在他应该怎么做,怎么做才不至于日后想起来有遗憾或失误的懊悔。

凡有幸进过紫花池山庄的人,都会对那里印象深刻。

重峦叠嶂,峨峨神秀,古木苍藤,危峰入云,地下涌出温泉股股。

因五女峰温泉水属ru白色与暗绿色两种单纯硫化氢泉,加之涌量充沛,别墅内均充有天然泉水浴池,使其身价倍增,“紫花池”因此得名。

早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这里就被省委、省政府各机关和铁路局、冶金厅等部门辟为疗养院,不过那时都是为领导准备的公共设施,一般人不要说享受,进都进不来。

到了近年,公共利益趋于私有化,如今山左山右,山前山后,青峰翠谷间,苍松密林内,一幢幢新建的中西合璧崭新豪华别墅则更令人瞩目,这里的主人们无不营造出属于各自的“人间天堂”。

紫花池山庄里居住高级别墅的“村民”主要以省、市、区平素不愿曝光的官员、有钱有闲阶层、新贵族和部分文艺界大款演员为主,因此事件发生后倍受警方关注,远比一般发生在街头百姓之中的命案更为重视。

闻讯纷纷冒雨赶来的新闻记者(包括中央直属媒体驻滨江记者站)全部被堵在山庄警戒线外面的大雨中。

没有人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家京城大报对紫花池山庄的说法,极其准确地反映出老百姓对这里的本质印象。

如果说别墅的豪华和奢侈让**吃一惊的话,那么,里面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保安措施更让人目瞪口呆。

一道四米高的铁栅墙爬满青藤植物,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装有警报系统和隐蔽红外线摄像系统。

除此之外,周边还设有六七个岗亭,整个山庄象军事基地一般实行封闭式的安保管理。

大门日夜有3名训练有素的保安轮流值班,另有多名保安人员在山庄内进行24小时不间断的巡逻。

但是,就是没有安全感。

一般百姓原以为住进这样的地方,无异于进了保险箱,哪知道保险箱也会出现意外。

前年,由于一起盗窃案,山庄总经理丢职,继任管理者随后签发了一项《关于严格实施审查〈出入证〉制度》。

这项制度的基本精神是:凡山庄内为“村民”服务的各种人员,必须无条件地履行自己职责范围内的原则工作。

保安的一切都简单明了,他们重归于半军事化的生活方式,并且经常围绕这种方式进行各方面的强化训练,保障村民们是幸福安全的。

然而,山庄并非仅由一个阶层组成,不说领导特权,就是那些杂七杂八的有钱人也不会轻而易举地适应新的保安措施,他们既要安全,更要特权,白天晚上出出进进的朋友们,让管理和自由双方都十分头疼,整顿只能让保安们更加无所适从。

这种情况下,靠复杂化的保安措施保证绝对安全是复杂艰难的,许多方面不敢越雷池一步。

由于保险箱坚固无比的特殊作用,不出事便罢,出事就是大事,好比封闭的高速公路,出事就是车毁人亡,群死群伤。

有人说,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反之呢?

出事了。

具有如此众多保安,在如此众多领导、演员、有钱人居住的特殊场所,具有如此严密保护的情况下,突然出事了。

只能有一种解释:保安系统失灵了,因此整个机器不能转动。

归根结底,一切都没有服从于保安管理的严密措施、原则、条例,导致了致命纰漏。

概而言之,某一个“村民”给自己带来了灾难。

如此而已。

有人企图攀爬围墙入内,立刻被警察喝止。

外边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山庄电动大门被警察冒雨控制,保安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柳雅致就在这些不惜一切代价追寻新闻线索的人当中。

她打着花伞,在给什么人打电话,雨水不断从四周飞溅在脸上、身上,下面两条裤腿和鞋子已经不知不觉间湿透了,不舒服地紧贴在腿上和脚面,但话筒里没有任何回答让她感到满意。

几乎所有无孔不入的记者们都无计可施。

警察就是警察,在警方的严密保护下,谁也无法例外,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搞到哪怕是一星点的东西。

只是风传着里面“灭”了“门”,但灭的是哪一家,主人究竟是谁,叫什么名字?

什么身份?

原因何在?

却无法探听得到。

他们枉自背着枪炮一样的摄像器材围着警察打转转,在雨水横流的水泥地面上来回绕圈子。

透过电动式伸缩大门,偶尔只能透过树丛远远看到警方人员匆匆忙忙被浇透的身影,更给这起风雨如晦中的案件增添了许多神秘气氛而变得扑塑迷离。

当然,将记者们堵截在大门外,不可能一下子解决所有问题。

记者之所以成为记者,因为他(她)们应当是可以突破一些什么的。

柳雅致好像失去了耐心,气恼地关掉手机,去跟警察交涉。

如今出点事,即使没有上面某位领导发话,层层迭迭的机构和人员也会自动实行封口负责制,谁开口谁负责,成为各地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不约而同地形成种种事实上的新闻管制。

依柳雅致看,新闻采访就是这么简单,除了国家机密,没有禁区,令人费解的是,为什么这样一个问题在许许多多的领导看来竟是如此复杂繁乱,模糊不清?

重要的是,让记者承担自己的使命,尽快帮助社会和老百姓了解一些真相有什么不好?

社会会乱?

党的“形象”会受损?

无论地方政府遭受怎样的指责与诟病,但保护意识始终胜于一切。

家丑不可外扬,哪怕死的是一只鸡,总能轻易找到借口,早在警方人员到场之前,一切“保密”工作已经启动,警戒线立即拉开,何况滨江如此敏感的部位,突然发生如此敏感的事件,记者们纵然长着三头六臂也是枉然。

教科书上说,军队、警察、法庭、监狱是国家暴力机器,而且这话还是著名的马老头子所说,不曾想,几十年改革开放之后,国家暴力机器非但没有使犯罪率下降,反而使社会暴力事件升级到了紫花池山庄,不管死的是谁,原因如何,敏感且善于联想的记者似乎已经感到里面的事件并不简单,几乎成为名副其实的“暴力犯罪”对抗“暴力机器”。

这是所有善良的人们无法想象的。

倾盆大雨仍然在下个不停。

经过不懈努力,有人终于通过坚挺的关系搞到了一点可怜的信息,立刻激动人心地大叫:“什么?

什么?



大声点,听不清!”

喊话的气流将嘴边的水珠喷得老远,“哦,好,好好好!

知道了……”

尽管信息简单而模糊,但对于一个记者来说,此时此刻却堪称弥足珍贵。

这个时候,谁抢先拿到里面的东西谁无疑就抢先为自己的报社拿到了头版头条!

内部消息说,出事的是22号别墅。

有人立即说,我知道是谁了!

是……哦,天哪!

负责对别墅和现场外围进行勘查的刑警正在冒雨进行第二次仔细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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