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上一章 回目录    收藏 下一页

第46章 合谋(1/2)

陈珩起身,大步走上前,将锁一扯,就分开了门户。

容锦见得他出来,忙把头一低,面上流露出恭敬之色,几日不见,他再无先前那副隐隐的骄狂模样,神态谦卑了不少。

就如容拓在“水天云落”里,遥遥望见六庚九云车中的抱狐少女一般……一面之后,容拓从此道心俱丧,无论如何都也生不起丝毫进取之心,再也未离开过容国。

而几日前。

陈珩以酒化剑的那一幕。

同样也使容锦肝胆都裂,在面对他时,不知不觉就将态度放到了一个卑下处。

“后日是十五,乃是大朝会开始的时日,皇祖叔父让我请先生到奉贤宫一叙,共同商议讨伐国贼童高路的事宜。”

“童高路还会来上朝?”陈珩问。

“……先生有所不知,这贼子颇能隐忍,在外界面前一向装得甚好,人人都还以为他恪守臣礼呢!”

提起童高路,容锦也不禁有些咬牙切齿:

“早知道他如此不忠,当年在雁荡关,我容氏就应当施辣手!

直接将他打死!

又哪来今日的祸患?

区区一介马奴,也敢妄言夺天吗?

!”

容拓又指向另一个穿戴甲胄的中年男子,面上虽还是带笑,但语气里的热络却减了不少。

“那兵士的性命?”

殿内众人都一派肃穆,司马玉更是尤为认真,远别于寻常。

容拓唉声叹气:“能耗去童高路一分胎息,便是好的,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来来,我为道友引荐个人,这位是黄再辰,乃我容氏供奉,修为是练炁四层。”

容锦压低声音,道:“我容国后廷无数绝艳丽色,环肥燕瘦,个个都是风情万种,非我自夸,便是丹粟和郑国合起来,也远远比不得我家!”

天光还未大放。

“你的意思?”

“这位是司马玉,虽是凡人,但忠心耿耿,现为禁军龙虎大将军一职。”

这容国太祖本是南域一家小宗派弟子,后来宗派被伐灭,派主和长老们都阵亡,才无奈隐姓埋名,来到了此地。

但所幸有后人争气,突破练炁,修成了真炁,虽只是筑基一重,但也足以镇压各方局势。

卯时。

“请说。”陈珩淡淡道。

容锦神情一僵,双目陡然瞪大,手足无措了起来。

陈珩笑道:“你我皆是练炁士,似这凡俗手段如何能有用?

若童高路架起遁光,凡人的箭矢又能射去青冥上吗?

此举只会让司马兄枉死,还连累不少无辜兵士,倒是不妥。”

陈珩摇头道:“你也莫要小觑这个马奴,斗法时一个大意,丢得可是自家性命。”

他的那同伴刚要开口,突然眉头一皱,然后就停下步子。

一处华美威严的府邸外,已候着不少穿朱着紫的达官贵人、将相王侯,一派车马骈阗的热闹之相。

见这人实在是不知死活,陈珩也不多劝他,只笑了一声,就略过不提。

……

“道友这几日可还适意?

莫要嫌老夫招待不周才是。”

“我如何不知,但这也是无奈之举啊。”

待得他细细说了一番后,陈珩也是有些惊讶。

“见过黄道友。”陈珩回了一礼。

听到此处时,陈珩只觉得今日当真是白来了,听了堆废话。

陈珩想起自己和前身的种种遭遇,心里便罕见生出些不耐来,只冷冷淡淡望了他一眼,抬眼道:

“我此生立誓要攀求无上仙道,不成功便成仁!

区区皮肉间的欢愉,怎能够动摇我的心志!”

容锦连忙请陈珩落轿,将他引入了宫阙中。

他料想陈珩纵是拒绝,也要推诿一番,却没想这人是如此的不容情面,斩钉切铁。

有两人正并肩行在一起,其中一人突然发笑,对身侧同伴言道。

一进宫门,便见正殿里已是分宾主坐定了数人,除了容拓等,还多出了两个生面孔。

但陈珩在一真法界中尚还嫌修行时日不足,又哪会分出心思来,享用美酒佳肴?

而见陈珩对此态度平平,容锦眼珠子一转,突然嘿嘿笑了几声,似想到了什么极美妙之事。

容锦恳切道:“这凡俗女子若能承下先生的血脉,想必也是她们走得大运,这件事不单是我,皇祖叔父他们,也是有此意的。”

一路上,陈珩倒是有些好奇容国的来历,而容锦为了讨好他,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小子也——”

听到此处。

“等等,道友还想先让司马兄领弓弩手埋伏他?

这未免也太过异想天开了。”

而这时,马车也到达了一座巍峨宫阙。

容锦面皮一红,偏过脸去,有些尴尬地转了个话题,道:

“先生这几日也不饮食,我听宫女们说,饭食都未动过分毫。

我辈练炁士虽可食气存身,但这凡俗食物清甜甘美,享用起来也是一桩乐趣,先生何不用一些?”

只有陈珩听了一会,便觉得无趣。

陈珩本意是架起遁光,直接飞遁过去,但客随主便,他便也懒得置辨了。

听到此处,陈珩不由得深思了起来。

“怎敢。”陈珩拱手。

“先生如果愿意,我可让画师将她们的容貌尽数绘上,若是喜欢的话,尽可从中挑几个带走。”

便如此,容国又享国了三百余载,直到这次容国的筑基老祖寿尽而死,才让童高路逐渐生出了不臣之心,气焰开始嚣狂了起来。

“不过……”

而最后,还是决定在童高路入宫的道上埋伏,由众人合力袭杀他。

“那童高路,他有一门极厉害的道术。”容拓深深吸了口气:“乃是外炼肉身的道术……”

当时这片地界还尚从属于梁国,但容国太祖毕竟是筑基三重的修士,离开辟紫府也仅差一步,他要夺人基业,哪个胎息、那个练炁可以阻拦?

不过等容国立国不久,容国太祖也因之前伤势,于一个夜内无声坐化。

他话音刚落,司马玉已是欣然领命,神情极为兴奋。

容拓一捋及腹长须,笑道。

……

“伱把人当做牛羊一样,是可交易的货物吗?”

“容拓道友是练炁八层,容玄韬道友是练炁六层,再添上你还有一众皇室供奉,居然都奈何不了童高路一个练炁七层?

看来此人的确是不凡。”

容锦连忙躬身告罪,低声下气,陈珩只是淡淡颔首,尔后两人便下楼走入一架由四头神俊白马拉动的车架。

似他们这等低阶修士间的斗法又不是两军对阵交战,哪来这么多谋划?

“他们食君之禄,自然当忠君之事,担君之忧!”容拓不以为然:

“死了便死了,不过几百凡人而已,低劣性命,怎当得道友关切?

司马玉,此事便交给你来率领布置了!

务必要功成!”

“兄长,你听外面的动静,我童家如今是真正发达了!

连吏部尚书那个自诩清高的老东西也在门外苦候着呢,哈哈,也不知他当初为难我时,可曾想到会有今日?”

不过,随着容拓又一句话说出口,陈珩却是皱眉。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收藏 下一页
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