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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五三章 胆大包天(上)(1/2)

司马光道:“王巨,你言语太粗俗,这是朝会。

頂点小说,”

“朝会又何如?

最少比许多大臣安于享受,一边狎妓,一边作格调低下的花间词强吧。

或者你认为太祖齐民政策乃是错误的,士大夫与权贵应当高高一等,普通庶民百姓非是陛下的子民,而是部曲,而是奴隶!”

问题就在于此。

为什么司马光看到车替走卒穿罗袜不高兴?

应当这是好事,代表着宋朝许多普通百姓也渐渐温饱富裕。

其实与他所说的世风奢侈无关,而是瞧不起底层百姓,这些底层百姓能衣食无忧,不造反起义就足够了。

那也行,关健在宋朝这种时代,如何能保障百姓衣食无忧?

不但司马光这种心态,许多士大夫都抱着这种高高在上的心态。

这才是反对变法的根本所在。

可是就连司马光,也不敢吼出,百姓就是部曲!

而且司马光立即闭上嘴巴了。

王巨这是不想好了,他还想好呢。

王巨又道:“陛下,何谓与民同乐,就是想办法使他们衣食无忧,这是基本条件,除此之外,应当给他们一点快乐,所以臣在华池时,组织了大型行歌。

事实也证明臣的举措是对的,否则那些蕃子不会称呼我王小老子。”

原来王巨很低调的,也不说此事。

直到现在才拿出来反击。

试问边境有那么多边臣,有几人被百姓称为老子,范仲淹。

范雍。

以及张亢。

要么就是王巨。

并且范雍三川口之败后,这个老子也消失不见了,并且王巨的年龄,那时王巨才多点大,不足二十岁!

章惇道:“陛下,王巨乃是好意,臣也亲自去看过,正是天热之时。

许多百姓前去跳水,一个个开心万分。

陛下切莫因为这件事,而责备王巨,那只会让天下想办实事,爱民如子的官员心寒。”

“章卿说得中的也,王卿,只要你保持这种良好用心,朕只会嘉奖,不会责备。”赵顼道。

显然赵顼接到了一些弹劾奏折,不过赵顼在宫中。

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索性放在朝会上询问。

让王巨自辨,更没有处罚王巨的意思,所以才有了这句话。

不过王巨退下后,更是不解,赵顼显然这么做,有庇护用心了。

难道赵顼不想贬放自己,但那边陈襄仍在病床上躺着,赵顼也交待不过去啊。

真真奇怪,这无疑自高滔滔召见后,更让王巨疑云重重了。

继续拖着。

陈襄气愤不过,连续上书五表,要求离开京城。

但赵顼就是不处理。

这个还不奇怪,渐渐地连文彦博也不发出声音了。

那就等吧。

然而没有几天,张若水悄悄告诉了他一件大事。

先前王安石涕泣论奏,说吕公著方事失实,言朝廷申明常平法意,失天下心,若韩琦因人心如赵鞅举甲,以除君侧恶人,不知陛下何以待之。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赵鞅举甲是指春秋时,晋国大臣赵鞅在内讧中,以除军侧之恶为名,兴晋阳之兵,击败了荀寅与士吉射。

还有清君侧的故事,汉景帝时七王叛乱也称清君侧,安禄山造反也称清君侧,但那是谋反,不当举例。

不过赵鞅这次清君侧,无疑加快了晋国的衰落,三十几年后晋国便被赵韩魏三国瓜分了。

放在吕公著这里,君侧恶人,是指王安石、韩绛、李定与吕惠卿等人,但不会包括王巨,那时陈襄还没有对王巨发难。

赵顼黜吕公著。

学士宋敏求草诏制词,但没有同意,说敷陈失实,援据非宜。

然后封驳了。

为什么有这句话,因为韩琦根本就做不到什么赵鞅举甲。

原先韩琦是河北安抚使,宋朝是三级制度,县,州府与朝廷。

由县到普通百姓是由各个耆户长与里正沟通,但由州府到朝廷,还有一些过渡官职,比如转运使,掌管经济的,刑狱使,主管刑案的,以及一些不常设的官职,如营田使,主管农田水利与兵士屯田营田事宜的,各个渠使与河使,主管水利的,以及新设的提举使,还有更贵的不常设官,那就是安抚使,主管一路军事的。

以及一个更贵的官,安抚经略使,连同军政财一起能有权管理。

但那个官职通常设在陕西前面几个小路上,并且是在作战时临时设的官职。

韩琦是有权调动河北地方军队,然而就是这个安抚使也让王安石拿掉了。

即便不拿掉,宋朝制度是层层掣肘,河北各个知州同样有掣肘权,如果有了诏书,并且征讨辽国,那么韩琦才有权调动各州军队。

没有诏书,即便韩琦有这胆量,谁听从他的命令,将军队相向于京城?

因此王安石说的话根本不成立。

王安石大怒,天知道吕公著怎么说的,但确实是说了,贬官还不行,必须下狱追问。

陈升之便做老好人,说道:“如果这样,韩琦何以自安?”

王安石道:“公著诬韩琦,于琦何损也!

如向日谏官言升之媚内臣以求两府,朝廷有没有因此废升之?”

陈升之傻眼了。

曾公亮也言其不便,贬就贬,最好不要牵连韩琦。

赵顼一边听着大家在吵,一边在想,想了许久,终于想明白,韩琦不敢这么做。

也正好让韩琦闭一闭嘴巴,便道:“既黜公著,明其言妄,则韩琦无不安之理,虽传闻于四方,又有何不便?”

司马光一看事情不妙,便说:“公著素来谨慎,不会说这样的话,大约或是孙觉曾上书,今藩镇大臣如此论列而遭挫辱,若唐末五代之际。

必有兴晋之师以除君侧之恶意矣。

恐怕皇上记错了吧。”

这是典型的丢车保帅。

而且这事儿也大条了。

早晚会查到孙觉的上书。

但与孙觉上书不同。

吕公著说这番话时,是赵顼于延和殿召重臣议事时,顺带着说了一句,并没有存档可查。

因此司马光想混水摸鱼,将此事化解了。

有没有说呢,赵顼等大家散后就回想,不错,孙觉是说过这样的话。

不过孙觉只是打一个比喻,性质不恶劣,更没有指韩琦。

但不对,吕公著确实是说过,朕还想得。

因此对几个宰执说:“吕公著与孙觉皆极青苗不便,云驳难韩琦非是。”

王安石没有冤枉,更不是空穴来风,吕公著确实是说了的。

这如王巨在高滔滔面前所说,言臣可以风闻言事,但得有风。

不能颠倒黑白。

比如李常上书,说陛下一宫殿之费百余万。

一游宴之费十余万,却令大臣剥肤椎髓,掊敛百姓。

王安石就说了一句公道话,陛下即位,真没有缮及事外游宴,只修了太皇太后与皇太后两个宫殿。

这是孝心,难道做错了吗?

还有,宋朝皇宫多是木质建筑,本身就得要时常翻修。

不过李常这个弹劾还能算过得去,尽管使宫中两个太后生气了,也贬了下去。

但吕公著这话却不当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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