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五章 韩公,赐教(1/2)
“诏书未下,不能恭贺。
+”王巨道。
“这是谁胆大包天如此?”张若水虽然打听到许多消息,但也打听得不全面。
然而王巨一听,也立即想到了司马光。
不要说这事儿做得有多恶心,后面还有呢。
王巨未答,问了一句:“若真如此,你岂不是又继续担任军器监副使了?”
“子安,你说得就见外了,实际咱家担不担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替官家做事。
再说,一旦你离开军器监,军器监才刚刚定落,还没有稳固,到时候咱家会很为难的。”
王巨在前面扛着,没有人敢打军器监主意,但王巨走了,性质马上不同了,若是上面没有一个狠人弹压,军器监那会是一个肥差,必然会有许多人往军器监里塞人。
张若水若不接受,必然会得罪人。
若接受,马上军器监王巨所做的努力前功尽弃。
因此张若水也希望王巨能拖上一拖,拖成了惯例,成了惯例,那么暂时几年就不大好往里面塞人了。
至于几年后,那时他也早离开军器监了,那管它洪水滔天。
总之,这个人也不是一个君子,但也无妨,只要不过份奸诈,这种圆滑,王巨反而喜欢。
果然,不久朝廷判罚下来。
将陈襄外放到了齐州。
这是一个大州,就是后来的济南,以陈襄的官职,不算屈。
并且在这个当口上,一些人也不敢伸头替陈襄叫冤。
然后大家等着朝廷对王巨的判罚。
判罚随后下达,罚王巨铜千斤。
罚薪一年。
同时将他那个七品大夫与天章阁待制也拿掉了。
只剩下一个大理寺评事之职,一下子还原到大顺城之战前的官职,继续以这个职官差领军器监。
也正好,军器监里将提刀、马刀与斩马刀研制成功,各自标注了详细的尺寸、样式与质量标准,献给三司,三司又献给朝廷。
赵顼便将这三把样刀在延和殿拿出来,道:“朝廷处罚王巨。
许多人颇不满,然而众卿请看,这便是新式战刀,也经过禁军反复试验,其杀伤力远胜过了原来的战刀。
并且军器监在王巨带领下,继续对盾牌进行改良。
西北战事又再度兴起,国家需要利器,朕非是庇护王巨,而是庇护社稷,望诸卿以国家为重。
体谅朕的难处。”
这次议论,仅是少数重臣在场。
不过他们不反对了。
下面人也闹不起来了。
也正好西北庆州与绥州两边同时开始了一些战争,赵顼都这样说了,那还能说什么?
判决的诏令到了王巨手中,赵顼于延和殿所说的话,也被张若水传到王巨耳朵里。
张若水道:“大事可定也,但子安,你也要小心哪,这一回会有更多人恨你了。”
这个罚铜与罚薪,对于一般中低等,特别是出身贫寒家境的京官来说,那可会要了命。
但对于王巨来说,却无所谓。
至于拿掉了的馆职官与阶官,更是无所谓。
即便不拿,以王巨的功绩,这个阶官也很委屈了,只是迫于年龄太小,无法再升。
以后王巨随便做出一点贡献,官职就会原还原,甚至反而迁得更高。
本身这种不贬出京城,也就是皇上的一种表态。
张若水担心的是其他人,王巨不贬出京城,对王巨好处多多,但恨的人也会更多。
“无所谓。”王巨道。
恨的人可能会多了吧,不过自己并没有明确表示支持变法,王安石还是那些人针对的主要对象。
而且自己这一回手段也比较凶残的,当真有人为了陈襄,不顾自己反击,继续拼命打压自己?
除非司马光出手,这次的皇子生必不久,也让王巨多少有些忌惮,若是司马光这些手段用在自己头上,自己未必能吃得消的。
但自己也未必害怕,再过几个月,军器监事务差不多了,还得想办法离开京城这个大漩涡。
当然,那种离开,与现在离开终是两样的,说不定还能弄一个知州混混,最少也是一个知军。
就是知军,王巨也很满足了。
这个没必要对张若水透底。
王巨回到家中,写了一封信给了沈括。
这封信说得很客气,并没有说其他,只说了他的数学。
王巨一直没有精力往下写,但写了一些片段,现在王巨将这些片段装在信里,谦虚地向沈括请教。
也就是互相交流。
这个人乃是未来的宋朝科学家。
但颇有意思,心机很深沉,甚至超过了小苏。
王巨用意明为交流学问,实际是拉拢他。
不能说朋友不好,比章惇在这次争议中的表现,如无章惇拼命说好话,王巨会更惨,甚至等不到沈惟恭案发生,就贬了下去。
如果王巨能一直与章惇、小苏以及沈括交好,等他成长起来,那将是三大得力的臂膀。
写好了信,王巨又想到了一个人,张商英,似乎此人在四川担任一个知县。
这也是王巨比较欣赏的一个人。
但王巨提起笔,心中叹了一句:“还是算了吧,找不到借口与他交往。”这时王巨有些后悔,当初科举时,没有与张商英有很好的交流。
…………
张载夫妻先去郭家呆了几天,随后又拜祭了祖坟。
然后就回到了眉县横渠。
以前张载父亲在涪州任上去世,其母带着十五岁的张载与五岁的张戬护送灵柩回开封,正好庆历战争爆发,前方战乱,人心惶惶,加上他们剩下的钱不多了。
张母与张载商议,便将父亲葬在了横渠,然后买了三百亩地,全家就在横渠定居下来守孝。
眉县有许多地势平坦地区,不过横渠是半丘陵地带。
地价并不高。
产量更是很低。
因此张载虽然做了一个小地主。
一家人生活并不那么好。
这也是张载昔年同情王巨的地方,王巨好在还有二叔,还有王家寨的族人,不过比张载少年时更穷。
张载初在横渠,一家人孤苦伶仃,只能说经济稍稍好一点,另外还有一个慈母。
相同之处,两人都很争气。
不但自己努力,还努力拉扯着年幼的弟弟妹妹。
张载主动辞官,什么薪酬都没有了。
这次回去,又要靠这三百亩瘠地度日了。
但有了王巨,那么就截然不同了,王巨怎么可能让张载再过上艰苦的生活?
因此王巨让韩韫办的第一件事就是与张载有关。
张载不知道,回到横渠,愣了一下。
他与弟弟都做官了,母亲也早去世了,地也早租给人种了。
不过这个地租少得可怜。
另外还有原来的茅草房屋,早就塌陷了。
张载正准备这次回去翻修一下。
然而韩韫在他没有回来之前。
早就派人翻修好了,还准备了各种生活器皿,以及一些布帛。
张载手中还攒了一些钱,至少这样的安排,这几年内张载经济不会象史上那么困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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