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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带钥匙(2/3)

他状似平静的越过她,一直往门边走,每一步,都沉重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还没等他摸上门把,她已经扑上来,双手穿过他的腰,从身后紧紧抱住他,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背上,死活不肯松手。

脑袋里轰的一身巨响,像是短路了一般,只余下一片空白,什么也思考不了,什么也做不了。

她的手紧紧箍在他身前,他熟悉的她的味道,淡淡的清香的味道,不是香水,也不是沐浴乳,却令他心醉的味道,满满的扑上来,他突然就发现,有时候最难的事情,是忘记。

那么多熟悉的过往,扑面而来,他无力招架。

只能僵滞的任她抱着,过了许久,才近乎悲哀的说:“夏小北,你放手。”

她也许又是哭了,侧脸贴着他的脊椎,夹着哭腔大喊:“我不,我再也不放手了!

我上回一放手你就弄了个女的出来,她还为你怀孕了,你们……我不管,我再也不要你离开我,再也不!”

她哭得像个孩子,声嘶力竭,他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不可以,不可以,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转过来,抓着她的手,在她惊慌无措的那一瞬间,抬起她的下巴就狠狠吻了上去。

他从前也吻她,缠绵的,或是短促的,但从没像今天这样,仿佛世界末日一般,紧紧拥抱着对方,直到空气都被压榨光了,仍然觉得不够,还不够。

他唇齿间带着野蛮的掠夺气息,霸道席卷得令人心悸。

那淡淡的烟草气息,熟悉的薄荷味道,还有一种她不熟悉的药香,一瞬间充斥着她的感官,令她觉得悲恸,她伸出双手,紧紧的勾着他的脖子,把唇凑得更近。

唇齿辗转间,他似是咬痛了她,她“呀”的一声叫出来,他似乎怔了一下,突然用力拉开她的手,狠狠地推开她。

她被推得踉跄了两下,隔着几步的距离看着他。

他还在微微喘息,脸上似乎有一丝微微的懊恼,更多的却是沉痛。

她知道自己是犯贱,即使是更难堪她也认了,总抵不过午夜梦回那噬骨的疼痛。

如果那廉价的自尊能换回他,她心甘情愿。

他不肯迈出那一步,那么就由她来好了,至多以后都被他瞧不起,走路遇上了就低着头好了。

她又重新扑上去,抓着他的领子就要把唇凑上去,他侧了侧脸避开了,双眸紧锁,脸上的神情像是一种厌憎。

他那表情真是刺伤了她,她噙着泪,伸出手想抓住他,却被他无情的打开了,力道有几分凶狠,竟像是避之不及。

她一次一次靠过去,他一次次推开她,她麻木的像个不倒翁,任他推来倒去,他推搡她越用力,她扑过去的决心就越大,最后他一把揪住她的胳膊,将她提起来,大手攥着她的脖子,紧的像是把她要活活掐死似的,火热的鼻息咻咻地喷在她脸上。

良久,才恨恨吐出了几个字:“夏小北,我警告过你的。”

她一时没明白过来,楞楞的睁着一双眼睛,他的气息侵袭下来,灼热的吻如同暴风骤雨般落在她的脸上脖子上。

他埋在她颈窝里,下巴上微微长出来的胡渣,刺得她痒痒的,又麻麻的,说不出的难受又好受。

这样近距离看他,才发现他近来也削瘦了许多,脸上颧骨都凸出来,眼窝深陷,要是在以前,他总是一大早就把胡子都刮得干干净净,下巴上还带着剃须水的清香味。

可就是这样,仍让她感动得心里热热麻麻的,这样的缠绵亲昵,有多久,不曾感受。

一阵天旋地转,他已将她打横抱起,开始在屋里走动。

他边走边低头吻她,从背后啃着她的脖子,流连的吸吮时而带着发泄般的啃噬,仿佛是恨到了极处又无处发泄,当真是不知该爱该恨。

推开卧室的门时,他俯在她耳边低咬着她的耳垂道:“夏小北,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她的脸唰的一下子红了,也忘记了是谁先主动的,只乖乖的蜷在他怀里,把脸埋在他胸口,一声不吭。

有细微的震动从他胸腔里一阵阵传来,她仔细的听,原来是他的心跳。

那里,带着有力的律动,仿佛连接着自己的心跳,是一样的频率。

她知道,她就是知道,她的绍谦,一直都没有变。

她被他放到自己的床上,他却并没有躺上来,只是支着双手,从上面看着她。

窗外的月光笼罩在他背上,如同披了一层银光,他的脸却隐在黑暗里,看不清晰。

夏小北索性把心一横,用手勾着他的脖子,死皮赖脸的就去亲他。

他躲了一下,带了几分气恼:“有你这样的吗?”

她也不管,手还在不老实,试图解开他领子上的扣子。

他一把按住她,反客为主的压了上来。

他吻得她很舒服,起先是唇,然后是脖子,流连吻着她耳垂,她被他吻得浑身发软,也把手探到他背后,肆意的抚摸揉按,想要让他也舒服,可是叶绍谦却忽然停下来,像是想起什么,十分冷静的问她:“你现在不排斥了?”

她怔了一下,过很久才意识到他问的什么意思。

曾经他一碰她,她就下意识的躲避,甚至呕吐反胃,如今竟然全无反感,反而会觉得舒服。

难道真的是因为心里接受了,所以身理上也不会再排斥了?

“好像是的。”她眨了眨眼,趁他不备,一把将他扯下来,倒在了床上。

他似乎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搂入怀中。

他的怀抱其实很温暖,夏小北把鼻子贴上去嗅了嗅,有种让人安定的气息。

他却什么也没有再做,只是把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上,修长的手指一遍一遍穿过她的发,她能感受到他鼻端的呼吸喷在自己发间,凉凉的,轻巧的。

就这样,在他温柔得不可思议的抚慰下,她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她一向浅眠,深夜醒来,乍一抬眼,就对上他黑曜曜的眼睛,不禁有些怔忪:“怎么不睡?”

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听到她醒来,于是转过脸看她,大手依然摸了摸她的头,说:“没事,你快点睡吧。”

她呢喃了几句,把脸朝他怀里又埋了埋。

不知过了多久,他以为她睡着了,于是轻轻移开她的头,翻身下床。

夏小北没有动弹,闭着眼,听空气里微微的动静。

过了好久,黑暗里似乎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她实在忍不住,于是偷偷睁开眼睛。

黑暗里只有一点红芒,窗帘被晚风吹得微微拂动,他正坐在窗台上,靠着玻璃抽烟,月色勾勒出他的背影,其实很瘦,真的很瘦。

她这才发觉,她的男人也许并没有她想象中那样坚强,无所不摧。

醒来时是被肩上的凉意冻醒的,她从被子里伸出条胳膊揉着眼睛,冬日里的早晨,空气里都是微微的凉意。

她裹了裹被子,又翻个身,忽然觉得不对,一下子按着床坐起来。

身边空荡荡的,整洁得连一丝褶皱都没有,完全不像有人睡过的痕迹,如果不是枕巾上弥留的淡淡烟草味,她简直要怀疑昨晚的一切只是她的一场梦。

难道他昨晚抽完烟就没有再睡过?

原来那时候他就已经打算好要走了?

坐起来的身子整个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冻得骨血几乎都要凝住。

身上仅着的内衣更提醒着她昨晚是下了多大的决心要留住他。

可是,他还是走了,不留只言片语,沉默得让人心痛……

她坐起来,开始打他的号码,不出意料的,始终是关机。

她觉得自己又开始混乱起来,就像那天在机场,茫然无措的一个人。

她胡乱的套上衣服,到他的公司和公寓去找他。

他的员工说,叶总自从上回伤了脚,就把职务卸了,这家公司本来就不是他当老板,而是他的姐夫、雷家的女婿陆为止名下的,因陆为止要留在京城照料全身瘫痪的雷允晴,雷老爷子又希望绍谦能收收心学点生意上的事,所以才交给他打理。

这一来夏小北就全没了头绪,她知道的他在上海的房产也只有两处,每次过去敲门都是没有人应。

她也想过守在门外面,可是这样高档的小区,到处都有监控摄像,她还没留一会儿就被警卫赶了出去。

找到梁凯利时他倒是干脆,直接跟她说:“绍谦走了,你就别想他了。

他要是想见你至于躲得这么远么?

你就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

可是谁来让她冷静呢?

他是走了,没有丢下任何一句话就消失得一干二净,那么她算什么呢?

她这样留在上海,漫无目的的等下去,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说:“你不肯说就算了,如果你能联系上绍谦,帮我给他带个话,告诉他: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把我们分开,他一时想不通我可以原谅他,但他别想再把我推开。”

梁凯利只是看着她不说话,一双眼睛里光芒晦涩。

后来蓝珈听说了这事,威逼利诱,连美色都出卖了,还是没能套出他的话来。

顿时气馁得要命。

夏小北只是一笑置之:“没事,我再想其他办法。”

她去市第一人民医院找戴维,谁知那儿的小护士也跟她说:“戴医生啊,三天前就请长假了,也没说要去哪儿。”

她只觉像被人扔进了冰桶里,又绝望了几分。

话说的是志气满满,其实她根本不知从何下手。

最后她想来想去,只有一条路还行的通,那就是去找雷允泽。

他们是兄弟,多少会联系,就算绍谦走的时候没跟他打招呼,以雷允泽的手段和人脉,要查出一个人的下落再容易不过。

但是她之前才上寰宇胡闹了一通,把话说得那样绝,最后却是自己误会了他。

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他道歉,却又不知从何开口,这样竟耽搁了下来,如今又要上门求他帮忙,连自己都觉得提不起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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