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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半身人(2/3)

但这次,她连觉都没睡着,刚躺在木柜上就听到了与昨晚相同的声音。

言姽示意戌禺探头进去看看。

戌禺点头,如以往一样,伸进去半个身子。

这次,它才只伸进去半个头,身子就僵在原地。

言姽伸出脚丫子踢了它一下,戌禺还是没有反应。

戌禺震惊地看着木柜里面,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出现在它面前。

眼睛、耳朵、鼻子,还有嘴巴的地方全是血窟窿,这个人的五官被挖去了!

两个眼眶周围的皮肉翻出来,还有血丝露在外面。

它侧头看了眼木柜,言姽听到的声音就是这个人在用手往外爬着。

手指上的血肉被磨得见骨。

戌禺侧身将身子往里飘了点,就看着这个人后面的身子。

后面……没有身子。

这个人没有下半身,它拖着的身子后面还有从斩断处耸拉出来的肠子与其他脏器。

戌禺怔愣着一时忘了该做什么,从通道里又出现一道身影。

只要木柜大小的通道里,有着一个半的人,显得很是拥挤。

戌禺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眼熟的姑娘,从通道里伸出一只手,将肠子和脏器往回拉,硬生生连带着其他脏器都被拽出半身人的身子外。

半身人长着血肉模糊的嘴疼得大叫,却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

它的舌头没有了,从嘴里能看到的肉全都被绞烂了。

杂役姑娘将脏器拉回去后,发现并没有将半身人拉回去,只好往外爬了两下,抓着半身人斩断处的血肉,使劲地往外拉着。

她从半身人身上抓下许多碎肉,依旧没将半身人抓回来。

通道里,在杂役姑娘的身后又出现一道人影,手里拿着一根长钩子。

越过杂役姑娘,直接勾住半身人的脊背,往通道深处拖去。

通道的深处有压制厉鬼的阵法,戌禺缓缓地出了木柜。

言姽瞧着戌禺一副被吓呆的样子,好奇地问它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就那股很重的血腥味,言姽能想象到里面的场景不会让人很舒服。

但没想到,连戌禺这只鬼都能被吓着。

戌禺将木柜里看到的事呆滞地说给言姽听。

言姽听后阴沉着脸。

“怪不得要在里面设下压制厉鬼的阵法,这种虐杀,死后不变成厉鬼都对不起他们生前遭受的一切。”

让白烛和戌禺在客栈里注意着别让那一家三口逃离。

言姽变回无常身,从木柜进到通道里。

一进到木柜里面,就有一股很重的血腥味,她在木柜里仔细看了下。

木柜里被人抓过的痕迹上已经没了血肉,通道里也看不出这里曾经爬过一个半身人。

言姽的鬼力太强,那些压制厉鬼的阵法对她来说感觉不到。

从木柜往通道里去,飘着飘着就发现越往里越不干净。

她已经从血珠痕迹,往里看到残留的肉沫。

言姽徒地捂住口鼻。

这通道里的一切让她作呕。

没一会儿,言姽就从通道飘出了出来,外面是一片和人一样高的丛林。

丛林两旁的树叶还能看到血痕。

言姽沿着血痕飘着,来到一处寨子前。

这寨子比起千户寨,顶多算是个阁楼,里面漆黑一片,在夜晚下,像是个吃人的怪物。

她进到阁楼里时,里面已经没有活人的痕迹,只要死人身上的血腥味。

隐约能看到地上放了许多像是罐子的东西,只是罐子上还放了一个球一样的东西。

在阁楼周围设下一个幻象阵法,来人只会看到阁楼之前的模样。

之后,言姽拿出火折子打开。

亮光照在阁楼里的那一刻,言姽惊得差点将火折子扔出去。

罐子是酒罐子,而那个球一样的东西是一颗颗人头。

被剃掉头发的人头,人头的五官被剜去,留下一个个血窟窿。

“唔!”言姽死死捂住忍不住想要作呕的嘴巴,咬牙将心里的怒意压下。

言姽靠近看着这些人头,却发现这并不光是人头。

他们的身子在酒罐子,有一些人还活着。

意识到他们还活着,言姽僵硬着身子无法再往前。

生不如死。

若是他们的牙齿没有被拔掉,定然早就咬舌自尽了。

言姽狠狠地闭上眼睛平静着心里的难受,随后将祸心招出来。

祸心是鬼王,它不受这阵法的压制。

“给他们一个解脱吧。”言姽咬牙说道。

祸心平静地看着面前血腥残忍的场景。

它生前死后经历得比言姽更加残忍,它自己的死法也和面前这些人一样痛苦。

因此,它在看到这些残忍的事情时已经免疫,只是言姽她……

“老大,这里就交给我,您想知道什么我来调查就好。”祸心安抚着她,“您只用勾魂就可以了。”

“没事。”言姽呼出一口气,“里面不知道有没有其他阵法,以防万一你杀了他们就先回去吧。”

言姽说得事,最不许别人反驳。

祸心没有再多说,果断给这些酒罐子还醒着的人一个了断。

死去的人,魂魄没有出窍,连地府鬼差都察觉不到他们的魂魄时,就被阵法压制得魂飞魄散。

言姽飞身蹲在房梁上往下看。

在酒罐子的下面,就是设下的阵法。

这个阵法相当霸道,戌禺若是来到这里,怕是也会魂飞魄散。

“早知道先将阵法破了。”言姽皱眉。

“这些可怕的经历留着,还不如他们魂飞魄散。”祸心说道。

“这些到底用来做什么?”言姽站在一个酒罐子前面。

拿出一把匕首,抵着上面的人头往酒罐子里看。

祸心拿着火折子往里照着。

酒罐子里的身体连手臂也没了,只剩下一个躯干,和泡在里面的脏器。

“像是人彘。”祸心说道,知道言姽不懂,它还解释了一下。

“有什么用?

就为了让他们痛苦?”言姽紧蹙眉头。

“也不是,有些人就喜欢看别人痛苦的样子,越痛苦越好。”祸心平淡地说着。

言姽怀疑地看着他。

“我是个好鬼。”祸心面无表情地表示自己很善良,不会做这些丧心病狂的事。

言姽哼了一声,转头继续看着酒罐子里面。

看着看着就忍不住作呕,但她还没查清这罐子里还有没有其他东西,便凑近仔细看着。

本来做好被酒罐子熏死的准备,但一凑近,言姽愣了下。

“祸心,你来闻闻。”

祸心抵着人头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凑近嗅了一下:“很香。”

酒罐子里跑着躯干的酒,应该就是酒,只是酒味不大,离得近将人头挪开才闻得见,而在酒味里,还有一种很香醇的味道。

光闻这个味道,就不难想象里面的酒该有多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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