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等你好了，我们京城再相会！

说服了马素芹，让马素芹狠下心，提前对好口供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曹志强这边刚安抚好马素芹，那边就给王厂长打了个电话，让王厂长按照计划行事。

结果，王厂长下午刚上班，就让一群工厂保卫科的人，一起押送着五花大绑的马素芹丈夫，乘坐一辆大卡车，外加王厂长自己坐的一辆吉普车，一群人呼呼啦啦的直奔市警察局。

由于场面有点大，两辆车来到警察局的时候，还惊动了看门的警察，甚至都吹了哨子，以为是来闹事儿的。

好在王厂长及时下车，早早把事情解释清楚，才没闹出误会。

不管怎么样，经过这种大场面的一闹，倒是让警察局方面重视起来，很快就派出精兵强将来调查此事。

首先当然是先给马素芹的丈夫戴上手铐，暂时看压在拘留室，然后就是给王厂长，还有其他一些当初参与过围观嫌疑人打女人，并且还参与过抓捕嫌疑人的那群工人做笔录。

做完笔录后，警察局就派了两个人，乘坐吉普车直奔医院，继续调查马素芹这个最严重的受害者，以及曹志强这个证人。

而在警察到来之前，妇联的人早已经过来了，只是通知妇联的人不是工厂，而是医院。

可徐大爷年龄大了，红光机械厂呢，也未必一直靠谱，所以提前布置自己的班底，也是很有必要的。

这钱，就是给你日常花销的，毕竟还得带孩子，以及照顾你那个婆婆。

“那是当然。”曹志强微微一笑，“不过你也不用有太多顾虑，你继续在这好好养病，等病好了，再收拾东西来我们单位报道，当然，别忘了带上你孩子跟你婆婆，他们现在可都指望你了。”

警察准尉对应的职位，起码是个派出所副所长，或者进局里当一个专案小组的小组长，等于打开了一个新天地。

回头等你来了京城，赚了钱，再还我就是。

他把自己为什么去育红机械厂找马素芹，什么时候去的，去的目的是啥，怎么因为要不到钱而发怒，自己怎么一时冲动，打了对方一巴掌，对方怎么回了他一巴掌，还吐了一口唾沫在他脸上，他又怎么恼羞成怒，开始上去殴打马素芹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当然，说的时候，他也是十分后悔的样子，一直哭着说他多么爱她，只是想要钱去南方做生意赚大钱，然后让马素芹过上好日子等等，不是故意要打人，是一时冲动忍不住等等。

因此，曹志强这么做，就是让一切都显得合理跟正常，他只是稍微在后面推动了一下罢了。

你与其在这可怜他，倒不如想想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还有。”曹志强继续道，“我说过了，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彻底。

你这做都做了，现在才说他罪不至死，你想干嘛，翻供还是骗人？

别忘了，你之前说的，那可都是事实没错吧？

没人让你说假话，也没错吧？

“大概结果就是这样了。”曹志强对马素芹说了自己的推断，“如无意外，你的那个丈夫，这回是插翅难逃，死定了。”

曹志强正是知道这个情况，加上有之前栽赃魏大军的经验，所以这次才很谨慎的没多加戏，只是重点摆平医生这边。

而医院呢，则出于人道主义以及基本的公序良俗，通知了妇联，让妇联过来帮助马素芹。

其实在这个时期，医院在给一些被家暴的妇女治疗的时候，一般都会联络妇联，有时候当然也会报警。

反正你也留不住，不如早点送给我，卖我个人情的同时，还能省一笔钱。”

换言之，其实从现在开始，你已经不是育红机械厂的人了，而是我们红光电影厂的普通职工。”

“这国企跟国企之间的工作调动啊，关键是原单位跟新单位这两个单位要提前商量好。

就这样，在妇联方面的严厉督促下，警察方面也是雷厉风行，在调查了诸多人证物证，尤其是确定马素芹真的是属于重伤之后，立刻就把这个案子重视起来。

一旦确定马素芹的丈夫还涉及团火问题，那以当前的形势来看，马素芹的丈夫基本是完了，不去打靶场走一遭，都对不起这个时代。

这些事情呢，马素芹当然都知道，哪怕知道的不多，不知道详情，可只知道皮毛也了不得。

我最近有事，马上要离开，不可能继续陪你在这了，所以今后你都要靠自己，这同样需要钱。

其实他在外面，背着你还做了很多杀人越货的恶性犯罪，像这样的人，如果还继续活着，那其他受害者该怎么办？

他们该跟谁诉苦伸冤？”

医疗费你不用担心，跟你这钱不沾边。

这个所谓的班底，不能光是自己眼前能看到的手下，也得包括像周警官跟吴医生这种别人不了解的，职位不大不小，但关键时刻很有用的人。

所以在误差范围内，尽量把病情说的重一点，尤其是内脏破裂加内出血这种误差范围比较大的情况下，医生的操作空间就比较大了。

“打住！”曹志强拉下脸，沉声道，“马素芹，怎么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这样？

你要真这样，我就看不起你了！”

也是，真要是神经病，就得送去精神病院，在这个时期来说，这事儿特别麻烦，得走很多手续。

这也是曹志强当初跟王厂长商量好的，那就是分别行动，不要什么都工厂来做，那样容易觉得有问题。

要知道，对一个科室来讲，副主任可以有不少，但主任只有一个，权力跟前途更是千差万别。

稳妥起见，这次的操作呢，曹志强没有过多接触这边的警方跟妇联方面，没有私下塞钱啥的，而是公事公办，人家问什么，他就说什么，而且说的都是实情，顶多把一些不该说的，比如他的真实目的隐藏下去。

他以为这么说，会博得对方的同情，或者说，在他的意识里，他没认为自己做错，毕竟他去要钱，是为了做生意，而做生意是为了赚大钱，只有赚了大钱，才能让马素芹过上好日子。

也就是说，不管是王厂长的报案也好，还是马素芹的陈述也罢，都只需要他们把实情说出来就行，不需要添油加醋，也不需要夸张。

在工厂里当众殴打工人，这就属于恶性事件了，要是还把人打成重伤，甚至还伤了其他工人，那就属于影响恶劣的刑事犯罪了。

如无意外，他的罪名很快就会批下来，快的话，估计还能赶上九月底的那波集中打靶。

马素芹愣了愣：“这，这就是你们的人了？

干嘛这么快？”

只是马素芹这种情况，医院报警不合适，联络妇联的人才正常。

在这个时代，还没有人心沦丧，扶老人的都比比皆是，这种见义勇为虽然少，但也不算稀奇，所以得到了妇联以及警察方面的很多赞美跟嘉奖。

所谓的权钱勾结，不外如是。

“那当然。”曹志强一耸肩。

要不是他运气好，有警察主动相助，他估计要偷鸡不成蚀把米，好事儿变坏事儿。

地位低不怕，地位低，可以慢慢升上去嘛，反正大家都还年轻，三人中年龄最大的吴医生，今年也不过才三十五岁，都有的是时间继续往上爬！

总之，之前栽赃魏大军的事情，让曹志强获得了不少宝贵的经验，也冷静了不少，所以再搞这种事情的时候，就有些驾轻就熟。

这也是因为曹志强之前有过栽赃陷害的经验，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小心谨慎，一些多余的事情能不做就不做。

这个时候，曹志强还能想着他们，给他们运作升职，他们当然感激曹志强。

当然，曹志强之前的情况，也不完全是运气好，也跟他的实力有关。

曹志强也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到马素芹的手里：“这里面有一千块钱，还有一张信笺以及我的几张名片，等你病好了，你自己去京城，到红光出版社报道。”

听到曹志强这么说，马素芹叹了口气：“咱们是不是，是不是做的太狠了，其实，其实他罪不至死，我……”

嗯，他的逻辑方面按说也能自洽，可惜那只是他自己认为的，不是别人认为的。

至于问起为何要挺身而出的理由，那当然是看不惯男人打女人，以及觉得太残忍，认为再这么打下去会出人命，所以才见义勇为了了一回。

好比这一次，曹志强就只是要求医生尽量把病情往重里说，但绝对不能太过，必须在合理范围之内，也就是让别的医生过来看，也跳不出问题的那种。

至于曹志强为何还要给这俩小人物帮忙升职，倒不是怕，而是因为他觉得这样的人其实往往更有用，也更可靠，同时也是他能拿的住的。

略微一顿后，曹志强继续道：“你是一叶障目，根本不知道你丈夫在外都干了些什么。

这样就挺好，工厂的人在调查事情来龙去脉后，果断选择去警察局报案以及移交嫌疑人。

不管他打的是不是他老婆，但在当时的情况下，他老婆还有一个工厂工人的身份。

可现在的情况是，那个马素芹的丈夫私闯国企，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

嗯，好吧，曹志强后面的说辞，自然是夸张，其实那个马素芹的丈夫呢，在外最多是做点倒卖跟投机的事情，杀人越货还真没做。

要知道，以周建国的学历跟背景，如无意外，他估计这辈子都要在警察上士的级别到退休了。

马素芹一愣：“这么快？

这，这才几天，我，我的关系档案，就去了你们那个电影厂了？”

也是，连京城的警察局都没有法医，更别说这金陵城了。

至于他是什么罪名，要怎么判，不是你决定的，是法官决定的。

要是定性为穷凶极恶的罪犯，那就简单了，直接送去重犯组关着，然后罪名下来了，时间一到，集中拉去打靶就行了，省时省力省麻烦。

而且周警官跟吴医生的年龄都不算大，能力跟资历也不算差，缺的只是后台。

如果是在家里，双方打成这样，只要被打的女方不告，那基本就是息事宁人，民不告官不究。

一开始，周建国只想从曹志强这边捞点钱，但没想到曹志强这么神通广大，不光给钱，后来还帮他升职加薪，直接从上士变成了准尉，正式从警士跨入了警官一级，这自然是个大惊喜。

就这样，在曹志强的周密安排跟暗中推动下，在马素芹丈夫的自己作死之下，他糊里糊涂的就在审讯笔录上按了手印，然后就被送进看守所暂时关押，等候进一步的审判。

“拿着吧。”曹志强淡淡一笑，拍拍马素芹的手道，“穷家富路，你要搬家去京城，没钱可不行。

整个过程中，你甚至没有选择权，你只有接受跟不接收这两种选择。

更大的问题是，这次的马素芹，也就是嫌疑人的老婆，此时竟然不选择息事宁人，不选择原谅，反而要告对方家暴，告对方打人加抢钱，这等于是罪加一等。

“这才对。”曹志强也跟着微微一笑，“对了，还有一件事，你的关系调动方面，我已经跟育红机械厂的王厂长谈好了，他已经把你的档案调出来，直接发给我们红光电影厂了，到时候你只需要直接去红光电影厂，签个字报个道就行了。”

要知道，当初栽赃魏大军的时候，曹志强还有些跳脱，多加了不少戏。

但马素芹不知道啊，而且此时的警方也不太可能让她知道这些具体情况，所以还不是曹志强怎么说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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