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两百七十七章 羽翼已成,再难动摇…(1/2)
“愿战斗的主神庇佑,愿太阳的神王统御,愿神启的先知指引…让我们消灭米斯特克人,取得南征神战的胜利!
…”
“赞美主神、神王与先知!
请让我活着回到家乡,带回丰厚的战利品…请让我的儿子顺利长大,成为一位强壮的美洲虎战士!
…”
“主神赐福!
神王照亮黑暗,先知驱散死亡…请让雨季的疾病不敢到来,让发下的谷物不要发霉,让我的身体始终健壮,不被死神所选中!
…”
“赞美预知一切的先知…请赐予我启迪的预兆…我会在何时死去?
我的坟墓应该选在哪里?
我又该摆放哪些祭品,供奉何种神像,殉葬哪些奴隶…才能让灵魂在神国复苏,安享美好的永恒?
!
…”
“嗯?
哪里来的祈祷声?
…”
低低的祈祷声,从山间的祭坛飘来,既萦绕着高处的祭司营帐,也传入邻近的神王帐落中。
神王阿维特走出帐门,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向山丘的祭坛,眉头微微蹙起。
“嗯…这是?
…这些武士与贵族?
…”
阿维特侧耳倾听了片刻,脸上的神情明显有了些变化。
他神情一肃,看向随侍的总情报官,“影匕”切瓦米特尔,低沉开口。
“影匕,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
“神王陛下,今天是1秃鹫月(Cozcacuauhtli)的7风日(Ehecatl),是死亡与新生共存的变化日。
在今日祈祷,可以改变自身命运、脱离困苦灾厄、老人寻求死亡、小儿延续生机…”
“噢!
1秃鹫月7风日,又是1屋年(1493年5月29日)…确实是死亡与新生共存的吉日,就像风月的秃鹫日一样,难怪会有祈祷…”
阿维特顿时恍然。
秃鹫象征着死亡,也代表着死神的神性。
而风则象征着生机,按照旧的传统,则是具有羽蛇的神性。
生死并存,这确实是极为特殊的吉日,并且是52年纪元轮回中,非常适合祈祷的1屋年(Calli)。
墨西加人虔信神灵,推崇神性的预兆,占卜如同殷商。
如果不是率军出征在外,围困米斯特克祖地,阿维特也是要去往都城的大神庙,向先祖神灵祈祷的。
而此时此刻,北方的湖中都城里,恐怕正是一片热烈祈祷的场景。
只是不知道,都城民众们祈祷的对象…
“祈祷的祷词…主神,神王,与先知…嗯?
先知?
…”
阿维特神色闪动,默然许久。
所谓“先知”,自然是获得神灵启迪,预言得到验证的“死神狼父”,新晋祭司长老修洛特。
两个月前,当白肤邪魔出现的消息,终于传到了南征军中,哪怕阿维特有意压制…这个惊人的消息,也依然极大的震动了联盟上下,震动了贵族与武士的人心!
“主神啊!
能够得到神启,预言未来的先知,又怎么能不是祭司长老呢?
预言的神性,又如何能旁落,让大祭司团被人置疑?
…”
阿维特不得不建起神台,亲手举行盛大的册封仪式,晋升修洛特为联盟的“祭司长老”,从而把这份“预言的神性”,纳入联盟的神权体系中。
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不是“祭司长老”的身份,赐予修洛特神权,反而是修洛特现世的神性,让大祭司团增添光彩了。
至于受封的修洛特,也表现的格外谦恭,对神王极为尊崇,对代表大祭司团的阿卡普也十分礼敬,丝毫没有凭借预言自傲的样子…
“然而,数年前无人相信的预言,竟然真的应验了!
…这可是传承中从未有过的‘白肤邪魔’,是一个纪元都未曾有过的大变!
…纪元的末日,恐怕真的降临了…”
自此,许多联盟的贵族,看向修洛特的眼神,都变得与之前不同。
他们不大敢直视修洛特的眼睛,生怕被这位现世的“先知”,通过眼神看透内心。
贵族们私下里议论纷纷,浮想联翩。
从修洛特出身时的异像,孩童时的宿慧,少年时的神启,一直讨论到数年前的精准预告,越说越是玄乎…
而越是知晓内情、清楚一切属实的王室大贵族们,就越发敬畏与忌惮,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这可是神性!
真实不虚的神性!
比历代高级祭司,历代大特拉托阿尼,都要更真实、更强大的神性!
…”
“主神啊!
在这纪元的末日,竟然会有真的先知降临吗?
…”
贵族们人心变幻,但考虑到近在眼前的神王,考虑到王室权力的纷争,还算有所收敛。
可随着消息的扩散,中下层的武士们,就没有那么多的思量与顾忌。
他们也不知晓那么多…他们既认可神王传承的不朽,同样也认可先知预言的神异!
每当修洛特举行祭礼的时候,武士们的呐喊都震破苍穹,战舞也格外的激昂有力,让云山城中的米斯特克贵族们,都为之骇然震怖。
可以说,修洛特主持的祭礼,对围城大军士气的鼓舞,能抵得上整个大祭司团亲临!
…
“...祈祷先知…神性的先知…”
阿维特默然的凝视了一会,看着那些虔诚匍匐的身影,声音有些幽幽。
“影匕,那些人里,似乎有几个城邦贵族?
…”
“是!
神王陛下…嗯…有三个金山城的军功贵族,两个酸木城的军功贵族…最后那个年长的贵族,应该是苇间城的世袭贵族,芦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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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这个芦竹,和苇间城的荣耀贵族,芦苇族长辛特尔,有家族关系吗?”
“陛下!
各邦的荣耀贵族开枝散叶,和本地的世袭贵族世代通婚,肯定会有姻亲关系…但芦竹贵族年纪很大,本不在征召范围中。
他带着上百私兵武士,主动参与南征神战,就是为了死后能去往神国…今天他的祈祷,应该仅仅是祈祷敬神…”
“嗯…将死的老贵族,想要去往神国…仅仅只是祈祷敬神…单纯的敬神…单纯的、发自内心的向‘先知’祈祷…”
阿维特又一次沉默下去。
似乎这个“单纯”的答案,比别有用心的勾结,或者什么图谋深远的谋划,更要让他心中翻涌,震荡不息!
他凝神着那些跪伏祈祷的人们,这些虔诚的武士甚至贵族,来自毫不相干的边远城邦,却有着同样的祈祷对象。
这些城邦的小贵族们,没有都城贵族、王室贵族那样,对于政治的敏锐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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