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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纵火与宽恕(1/2)

厣僮冷静下来,看着磷蓉龇牙咧嘴的扭曲表情,小脸一红:“对不起,其实我可以必气护体不怕火烧的,只是下意识就……”

“别废话,快给我护体!”

“哦!”磷蓉立时感到一阵清凉的必气从身下娇躯传来,隔绝了背后的滚烫,然而他背后此时已经失去知觉,显然是烧伤相当严重。

不过他也放心了,呛绰那里应该也没问题。

喘口气抱怨:“有这招不早说,疼炸了啊!”

“人家都道过歉啦,再说我撤了。”“大姐我错了还不行么……”

火势渐消,众人紧紧攥着镰刀铁锤锄头铁锹,盯着废墟。

林钟悠悠醒来,看到冒着黑烟的废墟,顿时老泪纵横:“渣儿啊——”夺过一把铁锹就在废墟中翻找。

越讳皱眉:“林伯你先冷静……”

“闭嘴你这龟孙子!”众人明白真相,顿时议论纷纷。

“越讳?”越讳回头一看,正是他的老母。

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枯瘦的手一巴掌打在越讳脸上,怒骂:“你这不孝子,得了势就忘了本了?

林伯平时怎么对你的?

你就这么烧死了他唯一的孙子?

你还是人吗!

你让你爹在地下怎么想!”母亲的怒斥让越讳愧疚万分,咬紧牙关无话可说。

众人也有议论道:“越哥这次确实过分了。”“林伯就那一个孙子,这一烧,断子绝孙了啊。”“他要是不给林伯好好赎罪,我第一个不服他。”“就是就是。”

哗啦哗啦——废墟中站起一道倩影,正是呛绰。

越讳大惊,刚要喊打,就看见呛绰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哭道:“爷爷!”呛绰松手,林渣扑到林钟怀里,祖孙两人相拥而泣。

越讳一看林渣脱险,重新喊道:“给我打!”

“打打打!

打你一脸!”林钟怒骂道,“我告诉你越讳,大爷我现在还是一条汉子,这位姑娘救了渣儿,我就欠她一条命。

你们要打,就先打死我吧!

就算他们真是踱鲤党的人,老爷子我认了!”

呛绰则有些担忧地四下张望:“磷蓉?

厣僮?”

另一处废墟动弹,厣僮背着磷蓉爬出来:“我没事,就是磷蓉他……”

呛绰一眼就看到磷蓉背后焦糊的烧伤,蛇瞳一缩:“厣僮,照顾好磷蓉。”

“好!”厣僮明白呛绰想做什么,她已经忍了很久了,只不过此时照顾磷蓉更重要。

随后呛绰头一歪,冰冷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众人登时心头一寒,原本捏着的武器也不由一松:那目光阴寒而妖异,仿佛不属于人类(本来就不是),更像是一条盯着必杀的猎物、蓄势待发的,极度危险的毒蛇!

(本来就是)

呛绰这次真的火大了。

狂野的必气向四周辐散而出,仅仅避开了林氏祖孙俩和磷蓉那边。

这也是不属于人类的必气,而是一条逃怖中期圆满的蛇妖的庞大妖气!

充满杀意的妖气凌压而来,站在前方的越讳顿时呆若木鸡,艰难地吐出三个字:“逃怖期……”

逃怖中期圆满,这在外面并不是一个可以横行霸道的倚仗。

可在这个最高不过锌亩中期圆满(修为高的要么离开这里,要么被踱鲤党杀死、抓走了)的边陲小村,就如同神一般不可抗拒。

只要呛绰有这个想法,即使他们集全村之力拼死抵抗,也难逃被屠村的命运,而呛绰甚至不需要付出一道伤口的代价。

呛绰阴寒地念叨:“一个锌亩后期的都没有……就是你们这一群凡人,一群蝼蚁,居然敢让我的蓉受伤……”

呛绰一步踏出!

大地震颤,房屋的废墟碎片应声而起,在必气的作用下悬浮空中,环绕呛绰身周旋转,蓄势待发。

只要呛绰一挥手,这些在逃怖期修士面前只能算是试探性的攻击,就会变成致命的弹片,将在场众人尽数秒杀。

而人们面临的威压也陡然增大,许多人直接跪下了,竟然连一声求饶的话都说不出。

如果是久经沙场的老兵,还不至于如此不堪;可这些靠天吃饭的农民,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哇,姐姐好厉害!”林渣还在不明情况地赞叹,他对救他一命的呛绰还是很有好感的。

林钟苦涩一笑:“是啊,好厉害。”他隐隐明白,这次村子招惹上了连踱鲤党都不敢招惹的力量。

而且还不是对方寻衅,是自找的,死了也是活该!

无论如何他还是不能看着村子被屠。

只能求情道:“女侠,可否看在贱民林钟祖孙薄面上,手下留情三分?”

呛绰的回答却如九幽地狱般冷酷无情:“薄面?

他们就是你叫来的吧?

看在你孙子分上不杀你,居然还有薄面?

你要清楚,救你一命的,是你的孙子!”

林钟长叹一声,无话可说。

呛绰就要动手了,磷蓉的一句话终于让众人如蒙大赦:“呛绰,够了,停手吧。”

威压与杀气如同潮水般退去,仿佛未曾存在过。

废墟重新落回地面。

众人大口呼吸,感受活着的美好。

另一边,磷蓉背后的烧伤处贴满了厣僮的山柳菊叶,厣僮自己则运起必气环绕手掌,轻轻擦拭伤口,加速愈合。

磷蓉这会只觉得背后清凉酥痒,洗刷着之前的痛苦。

“蓉,好点了吗?”刚才的妖异女杀神,此时却变成了美丽的花季少女,担忧地看着她的恋人。

“嗯,没事了。

谢谢你。”

“一看你伤成那样,我就感觉好气啊。

但是蓉你让我收手,我就听你的。

现在想想,确实有点冲动了呢。”呛绰嘴上絮叨着,眼神无比温柔地看着磷蓉。

厣僮忍不住插嘴:“你们俩可以了吧。

磷蓉,我帮你疗伤这么辛苦,你就不谢谢我?”

“我受伤还不是你害的,好意思说。”

“切。”厣僮嘟嘟嘴,不再争辩。

周围人就站在那等着,仿佛等待最后的审判。

没人敢插嘴,没人敢逃跑,没人敢动,尽管实际上这时候就算有人跑了呛绰也不会管。

天色蒙蒙亮,后半夜没睡的村民们,有的想打瞌睡,也是一个激灵强自清醒。

片刻后磷蓉缓缓站起。

行李已经被烧毁,也没有新衣服可换,所以就直接露出了布甲,背后山柳菊叶子还贴着。

呛绰乖巧地站在他背后,可众人所畏惧的仍然是她,弄得磷蓉颇有种狐假虎威的感觉。

当然能让呛绰乖乖听话的磷蓉也不至于受到轻视了。

磷蓉第一句话就是:“那个谁,先把我们的东西还来吧。”

“贱民越讳,这就去拿!”越讳如蒙大赦,赶快转身离开。

回来的时候他就后悔了。

他去拿,就意味着他要亲手送上。

如果对方趁机把他秒了,甚至不会有人替他出头——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当他递上东西,安然回到人群中,他感觉自己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三人穿好装备,磷蓉咳了两声说道:“各位父老乡亲们,以这种方式和大家见面,实在是出乎意料。

不管怎么说,忙了一晚上,大家都困了吧?

不如先回去睡一觉,13:00再来这里集中吧。

到时候,我希望看到每一个人都在这,不要有人试图挑战我的记忆力。

就这样,解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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