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这就是您和娘亲来过的地方吗？

好美啊——”

人间四月天，大美岱舆山。

风过层林染，鸟鸣溪水间。

看着雀跃的小郭襄，就像一只精灵一般，在山坡上跳跃着。

郭默、李莫愁一行，从中都城南下，过黄河后直奔荆襄，再次来到了当年的岱舆山。

“师傅，这里真的有您说的那样的怪蛇吗？

还有一头通灵的大雕，您还给它带了一坛‘英雄醉’，它真的会喝酒吗？”

杨过虽然没有小郭襄那样的兴奋，到底都是十几岁的孩子，猛然看到眼前的美景，又听到过师傅讲述了当年的故事，不禁好奇心满满的。

“哈哈，过儿，你自己来看看吧——”

郭默说完，将背上的一个大包袱放下，手中拎着的那坛十斤重的特制“英雄醉”，也轻轻地放在脚下。

身后跟着的李莫愁，也带着一些生活的用具，山林之外的马车上，依然有几床被褥没拿进来。

“哈哈，雕兄，许久不见，看来你的功夫又长进了不少啊——”

郭默知道这就是所谓了“边际效应递减”，郭襄的境界也突破到了二流，只是功力不如杨过那般扎实。

可惜，这个大雕足够的健硕，连续挨了郭襄两记“白虹掌力”，却纹丝不动。

这套掌法郭襄刚学，却最喜欢它的力道曲直如意，只是郭襄年龄尚小，内力有限，还无法使用劈空掌，只能通过与对方身体接触才能发挥作用。

杨过不敢怠慢，急忙依言而行，很快竟然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四周一切都安静了。

郭默却笑呵呵地在旁边看着，十几年过去了，这头大雕似乎又长胖了一些，展现出来的“功夫”却也大有长进。

小郭襄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并且运转身形，兴奋地迎了上去。

大雕模模糊糊的明白，这两个孩子应该都是自己人，不能够下死手的。

看来，自己已经改变了这个世界，即便有些机缘可以人为的创造，而有些机缘，恐怕就永远的逝去了。

许是从来没有喝过这样的“高度酒”，一丈多高的大雕，居然被郭默给灌倒了。

“好了，过儿、襄儿，你们在雕兄面前，还是短练啊，以后日子还长，有你们切磋的时间和机会。”

看来，这一行四人，是想要在这里长住啊。

一颗蛇胆，终于还是进入了郭襄的喉咙，不等爹爹吩咐，郭襄就盘膝而坐，默默地运起了“小无相功”。

李莫愁在一旁见了，都不觉一阵赞叹。

大雕低沉地鸣叫着，用硕大的头不断地蹭着郭默，一双翅膀却轻抚着杨过和郭襄。

顿时，杨过先是感到一阵凉凉，紧接着一阵腥气袭来，再接着一股热意在胸中膨胀。

郭默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改口道，没敢说这二人会是江湖中最顶尖的存在。

看到女儿还是有些抵触的神态，郭默就吩咐杨过道。

郭默倒是有办法将郭襄给唤醒，却又担心影响到她的修炼，只能自己在一旁亲自替女儿护法。

郭襄也听爹娘讲过当年的故事，知道这个大雕已经活了很久，是一位江湖前辈当年的伴当，且喜欢与人动手切磋。

一直等太阳西转，马上要日落西山了，这二人的气息才逐渐趋于稳定。

“爹爹，你们这是怎么了？

我有些饿了……”

“默哥哥，这可怎么办啊？

离开汴梁的时候，我答应过大姐的，一定会好好照顾小襄儿的，可是，现在……”

听到杨过的话语，郭襄心领神会，手上用的是“桃花岛”的功夫“兰花拂穴手”，专攻大雕的右翅和右爪。

小郭襄也在给自己打气道。

大雕终究是一个畜生，即便它被特殊训练过，即便它已经算是有了灵性。

四人洗漱已毕，郭默担心这两个孩子会有不良反应，都没敢让李莫愁准备早餐，先让杨过和郭襄服用了蛇胆再说。

小小年纪、天赋异禀，又遇良师，今日算是人为性地又给创造了机遇吗？

郭默看到杨过的状态，心中才莫名地平静了下来。

除了内力增强了许多，似乎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

“好了，爹爹马上给你准备吃的，你先跟二娘去洗漱一番吧。”

郭襄看到那绿油油的蛇胆，莫名地就有些害怕，甚至还有着嫌弃的样子，活脱脱就是当年黄蓉最初的样子。

不等大雕左翼扇到，小郭襄就腾身跃起，随着大雕的下沉，郭襄腾起的高度，竟然超过了大雕的身躯。

……

“默哥哥，这两个孩子不会有危险吧？”

山中岁月容易过，世间不觉七月间。

一看到地上的黄羊，杨过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饥饿，似乎自己一个人都能将整只黄羊给吞下去。

好在天气已经逐渐转暖，郭默准备了足够的被褥，除却晚间还有些凉意，其他的倒也没太大的麻烦。

大雕别看身形庞大，动作却灵敏的很，尤其是那两扇大翅膀，一个呼扇就是一大片，惹得杨过和小郭襄纷纷闪避。

比起当年，郭默这次可讲究了许多，用清水将两个蛇胆冲洗干净，只是看起来不是那样的恐怖，连腥味都淡了许多。

如今，将两个孩子带到这里来，也未尝不是在给自己的内心一个交待罢了。

与此同时，杨过还是那套“朝阳落日掌”，却身子一矮，猛攻大雕的左爪。

杨过却稳扎稳打，“朝阳落日掌”摆开了，势大力沉、隐隐有风雷之声，甚至憋足了劲儿，想同大雕硬碰硬地来一下。

这个时候，杨过已经睁开了眼睛，应该是感受到了身体内的变化，难得一向机灵聪慧的杨过，居然乐呵呵地在那里傻笑着。

这样一来，打的可能是大雕的右翅，接触之后，传导的力道就不确定是偏向何处了。

既然事实已经这样，一切就只能顺其自然、不得强求。

从外边带进来的炊具，郭默亲自动手，准备了一大锅的药膳，有固本培元的功效。

突然，郭默一声长啸，响彻山林，伴随着浑厚的内力，声浪一波一波涌向不远处那道被云雾缭绕的山谷。

“不要伤了襄儿——”

“雕兄，我等又要离去了，你是愿意同我们一起离开，还是想继续留在这里？”

这就是郭默来此的主要目的，“菩斯曲蛇”的蛇胆，不仅能增加二人的功力，更是能增强他们的抗毒性。

按照师傅事先交待过的，将整个蛇胆吞进了肚子里。

大雕遇袭，也不再攻击郭襄，转而对准杨过，一爪拍了过来。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郭默先点上了篝火，大雕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身旁还放着一头黄羊。

看到杨过远去的身影，郭默有些羡慕起来。

“小无相功”郭默没有修炼过，不确定郭襄的收获有多少，而杨过的气息明显是再次突破了。

李莫愁跟郭默站在一起，她也看出来了，这头大雕一定是精通人性的，别看只是简单的一抓、一扇、一啄，其间暗含着精妙武功的痕迹。

“是，师傅，小襄儿好好看着杨哥哥是怎么做的——”

这时候，杨过也扑了上去，上手就是“朝阳落日掌”，正面攻向大雕。

“咕——咕——”

“襄儿，看到你杨哥哥怎么做了吗？

爹爹相信你也可以做到的！”

尤其大雕多年的捕食经验，同山中毒蛇猛兽缠斗，也有其一套自创的攻守之道。

七日之后，在众人的期待和忐忑不安中，小郭襄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睛。

原有的简单生活用具，早已不能使用了，有些甚至都被风化掉了。

“师傅，是不是徒儿太笨了？

我只感到这里边蕴含着无上的武学妙意，却总是模模糊糊的，不知道该从何练起。”

郭默没想到杨过的收获会有这么大。

第一顿晚餐，还是很丰盛的，有郭默从襄阳城里带过来的熟食，李莫愁在一旁加工了，郭默和大雕还分饮了那一坛“英雄醉”。

这两人不同的攻击频率，不同的攻击方式，却让大雕有些适应不了，尤其是郭默之前还提醒了一句。

“襄儿，小心——”

“默哥哥，这两个孩子……”

看到旁边的郭襄依然沉浸在修炼之中，杨过懂事的没有说话，而是冲着师傅和师娘点了点头，自己悄悄地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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